深渺把脖子往後移了移,盡量和刀保持距離,苦著臉道:“你看這像是自己人嘛……嗚嗚。”
壯漢朝老胡是一個眼色,老胡了然,走過去一把拎起來,大吼:“打劫!把身上的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否則老子打死你們!”
夏流哆哆嗦嗦:“啊啊,我們要是有錢有用得著露宿街頭嘛?”
深渺忙點頭附和:“是啊是啊……”
那壯漢把刀往牆上一砍,恐嚇道:“我看你們倆一點也不像窮人!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跟家裏鬧脾氣!說,你們住哪兒,老子要勒索!”
深渺和夏流一對視,紛紛搖頭閉嘴。
開玩笑,堂堂深淵教,二少主三少主被人綁架勒索,說出去丟死個人!
壯漢往地上碎一口:“老子勸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飯酒!”
夏流觀察了下,她和深渺現在是被堵在小巷子裏,這裏隱秘的很,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來。等著被人來救自己,做夢吧。現在隻能自救了啊草!兩個人都是三腳貓功夫,力氣又不如他們,萬一都跑不掉,鐵定被打死。
思來想去,盡量把傷害降到最小才合算。
於是夏流童鞋一臉我豁出去了的表情,勾住深渺小美男的脖子,伏在他耳邊輕語:“一會兒我推開他們,你趕緊跑,然後找人來救我……”
深渺小美男一聽趕緊應了,胡亂點頭,看夏流那眼神兒像看救世主。
夏流苦著臉,誒誒大叫,“我身上還有些碎銀,我給你們掏出來……”手伸到懷裏東摸摸,西摸摸,見兩人注意力被引過來,放鬆警惕了,她一咬牙,拿腦袋狠狠撞在那壯漢身上,手死死拽著胡子的胳膊喊:“快跑啊快跑啊!”
深渺那小子還沒等她話音落下,不要命的撒開腿往外跑,邊跑還邊甩著胳膊啊啊大叫。死命的往深淵教跑,跑跑跑。
期間撞翻了小商販的車子,撞到人若幹。
深渺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這一摔,把腦子摔清醒了。
自己怎麼能讓一個人跑了,把夏流扔那兒呢?真混!她在他們眼皮底下把我放走,說不定會被活生生打死的!我怎麼就撇下她跑了呢?
利索的爬起來,朝著小巷子瘋跑。
夏流,夏流,千萬別有事兒!
夏流躺在地上,銀色勁裝髒的不成樣子。肩膀處一片血跡,不是很深的刀口還在汩汩往外冒血。臉上青紫交加,嘴角淌著血。雙眼緊閉,仿佛死了一樣。
那兩個壯漢不見蹤影。估計是怕深渺找人過來。
縱使有心理準備,深渺還是心頭一跳。忙跑過去扶起夏流,紅了眼睛:“夏流!夏流!你醒醒,醒醒啊!”
夏流額頭冒虛汗,身體痛得厲害。聽到深渺在叫她,也懶得理。
媽的,誰讓你小子跑那麼快。我說讓你跑你還真跑?讓老娘當成活靶子被人揍!娘希匹的!現在知道跑回來了,晚了!老娘已經挨完揍了,你回來頂個屁用!
夏流把眼睛睜開個小縫兒,見深渺正顫顫巍巍的伸出兩根手指往自己鼻子上放。
頓時額頭冒青筋。娘的,你才死了呢!心裏越發不舒服,於是屏住呼吸,想嚇嚇他。
可憐我們小深渺一摸沒氣兒了,一把摟住夏流哭得昏天黑地:“嗚嗚……小爺不要你死,你不能死……嗚嗚……”深渺哭著背起夏流:“小爺帶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你不能死嗚嗚……”夏流見他哭成那個樣子,自我檢討起來:啊,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深渺小美男背著夏流邊哭邊抹淚,沒看見腳底的石頭,摔了個狗吃屎,夏流也從他背上摔出去,磕到了肩膀。夏流痛的五官扭曲,哀嚎著捂著肩膀滿地打滾。
深渺小美男見她沒死,當即興奮的撲上去把夏流摟得緊緊的,滿臉淚漬:“嚇死小爺了,嚇死小爺了……”
夏流被壓得全身恨不能散架,張開嘴巴想罵兩句,卻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暈厥過去。
深渺小美男抹一把眼淚鼻涕,撈起夏流連拖帶抱的弄回深淵教。
教眾一見平時飛揚跋扈的兩個少主弄得如此狼狽不堪,驚得眼珠子都爆了出來。帶著兩分幸災樂禍三分心疼五分同情的心理迎了上去。
深渺倒沒什麼事兒,就是夏流被揍的太狠,上了藥,在床榻上躺著,呲牙咧嘴的喊疼。好的是她受的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這事兒深渺沒敢告訴他老爹,也沒敢告訴陰柔變態,惡狠狠的警告其他教眾管好嘴巴。他自以為沒人知道了,整天窩在夏流的屋子裏陪她聊天也不出去禍害人了。
若水美男那天看見一向愛美注重外表的二少主,身上髒兮兮的去洗漱,又在夏流的房間外發現了血跡。於是他扯過一守門的教眾,施展了攝魂術,便知曉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