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母走了!

若大的靈堂,靜寂無聲,來來去去默送哀思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直至曲終人散盡,遣走了下人和一幹下屬。迷天盟的總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之中。

他們的大哥拓拔日,是百年難得一年的奇才,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建立迷天盟時,年僅三十二歲,已經是黑道數一數二的霸主。

大嫂風月儀才二十八歲,風華正茂,卻匆匆的走完了她的一生。

迷天盟樹大招風,拓拔日的赤手空拳,必定是打掉了不少的人才坐上如今的位置,可想而知,得罪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黑道人不外乎也就那麼兩種,一種是格外講義氣的,一種是格外記仇的。

明槍自然易擋,暗箭必定難防。

年僅十二歲的拓拔殘是拓拔日與風月儀收養的義子,十二歲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愛他的義母離去,看著失去最愛的義父心在滴血。

“義父。”

“殘,一切都是義父的錯,你要記住,走上這一條路,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你的最愛在哪裏,任何人都不能。”

“是。”

失去妻子的拓拔日差點當場下去陪著孤獨的愛妻,但是,他能易的離開,他還有殘兒要照顧。

看著靈位上妻子恬靜的笑顏,拓拔日落下如血般的英雄淚。

“儀,等我……”

義父走了!

這一年,拓拔殘十八歲,正式接管迷天盟。

六年的時間,義父拓拔日花了六年的時間,為他掃盡路上一片迷茫,年僅十八歲的他,穩穩當當的坐上迷天盟的大哥之位。一個乳嗅未幹的小夥子坐上這樣的高位,低下盡是聲反對之聲都無。

這些,全都是拓拔日的安排。

六年的時間,為義母報了仇,為他鋪好了路,所以,義父走得安心。

“殘,記住我說的話,好好護住自己心愛的人,不要讓自己有任何後悔的機會。”

這是義父留給他最後一句話。

他……

拓拔殘,指天為誓,一生不忘。

她叫佟雪歌!

是佟克斂和李盼芬的女兒。什麼?佟克斂是誰?李盼芬又是誰?哎……這個說來話可就長了。不過,隻要隨便打聽一下還是很快就可以知道的。李盼芬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而已,一生甘於平淡,謹記著出嫁從夫的原則,丈夫就是天,打個噴嚏當打雷,丈夫讓她坐,她就不會站著的老實女人。

佟克斂很顯然就不會是個普通的人物了,事實上,他長得不錯,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不錯的體型,拉拉扯扯,拚拚湊湊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帥哥。正因為知道自己長得有些本錢,所以不拿這個本錢來賺錢,那就是虧本的生意。

家裏放著老婆守著家,外麵勾三搭四不知道什麼時候當起了小白臉。

很好啊。雪歌從來沒有怨過這樣的父親一句,誰讓她是他生的呢,天生小一輩,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老媽都沒有話說了,她何不乖乖的閉上嘴,省得老媽一聽就來氣。

或許是老天長了眼,看不慣佟克斂這副德性,也許,合該佟克斂倒大毀,不幸的勾搭上了某個組織老大的情婦。

這下可是碰上了硬木頭,非得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他跪在人家麵前求了一天一夜,人家提出要求,要他當個見不得人的小弟,才讓他有活命的機會。

為了這條爛命,他可是什麼都願意做。

一次火拚,他身先士卒,死在人前。

到此為止,佟雪歌對這個稱之為父親的人還是沒有什麼怨言,真的。要不是他硬是把三百萬的爛債硬壓在她這個不幸成為佟克斂唯一後人的肩上,她是很樂意忘了這個世上有這麼一個人。

“雪歌,他可是你爸爸呀。”林盼芬一生無子,夫死也隻能從女了,隻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像她這樣的女人哪裏放得下,就算現在佟克斂欠下的是三千萬,她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讓雪歌去還。

“是嗎。”她倒懷凝那個她該叫爸爸的男人記不記得她長成什麼樣子。“媽,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你……要怎麼解決。”

“賣身嘍。”

呃?林盼芬無措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這個女人即不像父也不像母,她都不知道女兒到底像誰。

母親認真的樣子讓雪歌忍不住的直翻白眼。

“媽,家裏什麼都沒有了,不要說是三百萬,這在能拿得出三百塊就該偷笑了。”沒錯,她們簡直可以上報一級貧戶了。

“那……那……那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