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
雪歌也就來得及轉個身而已,拓拔殘輕易的將她扣住了,“到車上去。”冷冷低吼,他在隱忍,如果不是孩子在場,他一定會大吼出生。
孩子很小,小到足以讓他小心亦亦,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孩子容易受驚嚇。
“笑禮,進屋裏幫她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佟笑禮寧願自己是根木頭,那樣的話,就不需要動了,他也可以理所當然的無視老大的話語,活在世上二十幾年,佟笑禮可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歎。
不知道他不去可不可以。
“我的東西,我自己會收拾,短時間之內,它們仍舊可以好好的呆在原位。”她並沒有外出的打算,自然,也不可能跟他回去。
無意義的事情,她向來不會去做,若是現在跟他回去,半年多前,她又何須多此一舉的離開。
來來回回的奔波,並不好玩。
“半年多了,你以為你還能在外麵呆多久,佟雪歌,不要惹我生氣……”,他的脾氣壞,眾所周知,但是,在她的麵前,他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控製住這股怒氣,她最好不要再火上加油。
“雪歌並不認為,有惹火拓拔先生的言語或是舉動。”
又來了……拓拔先生……
拓拔殘的眼眸,因為這句話,而眯成危險的弧度,他的手,不知不覺加大了力道,他的牙,緊緊的咬著,若非靠著這股自製力,他早早就將她拎了走人。
這個可恨的女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過不去。
“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女人和兒子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半年,已經是極限,她最好有這個覺悟。
“拓拔先生……”,雪歌仍舊好脾氣的轉過身,她不想吵架,越吵,隻會越糟,特別是吵架的對像是拓拔殘的話,“首先,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我與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你的女人,不會是我。”他可以擁有的女人太多,其中,不會有佟雪歌之名,“安理還小,才一個月大,我不會幹涉他的選擇,在他足夠大,大到可為自己做決定的時候,我會讓他選擇回到誰的身邊,當然,既然拓拔先生一再堅持,現在也找到了我們,雪歌沒有理由,再阻止你們父子見麵,隻要你想見的時間,就可以來看看他。”這,已經是她的極限。
“你是否在提醒我要好好的“感謝”笑禮”他的聲音,有些陰陰的,低沉的讓後麵的佟笑禮想掉頭就走。
一失足成千穀恨。
這件事情,大概他一輩子都得頂在頭頂上,低垂著頭,他隻好來得置之不理,已經發生了,他還能怎麼辦。
再說……
大哥已經將他趕出來了好不好,一切,都該過去了。
身為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小氣呢。
心裏,小聲的嘀咕著。
雪歌的眼,撇向不遠處,低垂著頭的佟笑禮,早在她要求的那一刻,她就料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隻不過……這是最差的後果,拓拔殘盡然對笑禮要求至此。
她可以無視別的,卻無法無視這一點。
笑禮,子南,對拓拔殘的心意,她很了解。
“隻是一個人而已,不是笑禮,會是我頂著大肚子親自找你簽。”結果,仍是一樣。她有太多的方法,讓他簽下這個字。
“可是最後是他……”拓拔殘死咬著這一點。
“那又如何……”,她該惱的,以著這個腦袋是千年化石的男人,“你罰也罰過了不是嗎?你還想怎麼罰他?除了存心不讓人好過之外,你還做過什麼事情。”
柔柔的嗓音,卻是最尖銳的指控。
雖然,她的指控並非完全的沒有道理,相反,是事實。
簡子南和佟笑禮皆倒抽了一口氣,驚恐的發現,拓拔殘的俊臉繃得緊緊,不止如此,他高大的身軀亦是繃得緊緊。
那……是暴發的前兆。
“你盡然那麼了解我,就不該不知死活的離開,你該知道,那不會是好日子的開始。”無名的怒火,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心口的緊縮,讓他握緊了雙手。她不該小瞧他,拓拔殘……自懂事以來,從來就不是個會讓人過好日子的男人。
從來都不是……
“你……”,雪歌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雖然,那是事實,剛想說些什麼,懷中的小安理,微微嚅動,他們的聲音太大,大到驚喜了沉睡中的孩子。“小聲一點。”她壓低聲音,小聲交代,氣氛一瞬之間全然的改變。
拓拔殘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牢牢的鎖住她懷中小人兒的細嫩小臉。
緊握的小拳頭,可愛的讓人想哭泣。
“跟我回去。”他放緩了音,難得平心靜心的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