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如果動手術取出那顆子彈,成功機率有多少。”
“百分之零點一。”羅伯特搖頭,“正因為是腦袋我才不讚同做手術,到止前為止,我還沒有把握能成功,不過,讓子彈留在他的腦部,當然不如從前”畢竟腦袋瓜子裏多了個東西,“不過,請相信,一顆子彈要不了他的命,他就不會再有事。”
不會再有事嗎?
天知道。
三天後,羅伯特請來的幾位腦科權威齊聚拓拔殘的病房之中。
他懊惱的看著將他轉成一團的幾個大男人,天知道,他的身體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能有什麼事,還不放心的一查再查。
若不是怕雪歌擔心,他早就把人一個個摔出去了。
“媽媽,他們要做什麼?”,依在雪歌的懷裏,安理小小聲的問道,在醫院裏不能大聲喧嘩的,所以,他說話都好小聲好小聲的。
“乖,他們在替爸爸看病。”
“爸爸病還沒好嗎。”
“嗯。”
雪歌極力讓自己冷靜情緒,輕撫著安理的小臉,馬上,就要退出病房了,現在,國際有名的幾位腦科專家全都在這裏,相信,一定要可以解決問題的。
那是一顆定時炸彈啊,不僅僅是裝在他的腦子裏,還裝在她的心裏。
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炸開,讓人防不勝防。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後果,一點兒也不想……
“乖乖,爸爸沒事,我們先出去等一會,馬上,爸爸就可以陪我們回去了。”牽著安理的手,被醫生圍著的拓拔殘,她看不到他的臉,也對不上他的眼,看了簡子南和佟笑禮一眼,三人,不,加上安理,一起退出房間。
“雪歌……”,床上的男人一聲低吼,大手用力的掰開擋住他視線的醫生,“過來。”他直勾勾的看著雪歌。
佟笑禮從雪歌的手裏,牽過小安理的手,然後,他和簡子南率先離開了病房。
雪歌上前,握著他的手,小臉上,是淡淡安撫的笑。
“沒事的,你很強壯啊,隻是讓他們看看而已,不會打針,不會吃藥。”這個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卻怕了一些,平常人習以為常的東西,他怕打針,怕吃藥,不喜歡吃青菜,平常人,又有多少人會變這些東西呢。
“雪歌。”拓拔殘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低喃著她的名,一聲又一聲,一旁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人,被自動忽視個徹底。“別擔心,我沒事,不會等太久的,讓子南帶你們出去走走,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這一次大概沒有時間好好逛逛,所以……別浪費,嗯。”
他很有自信,自信自己一點事都不會有。
雪歌用力的頷首,抬頭,臉上仍是笑,“那當然,要不要幫你帶禮物回來,啊……你這人最挑了,還是隻買安理的就好,這樣吧,帶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回來。”
“嗯。”拓拔殘頷首。
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隻要她把自己帶回來就好了。
雪歌真的出去走走了,不是因為拓拔殘的話語,而是,不想讓安理太過擔心,才帶著安理,四處逛逛。
四個小時之後,醫院來電話,他們才回到醫院。
除了羅伯特之外,其他醫生都已經一一離開了,拓拔殘一臉凶狠的盯著羅伯特,倒是精神的很。
“爸爸……”,小安理飛快的上前,就想要撲進他的懷裏,拓拔殘大手一伸,不需要他撲來,先抱過他。
“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開心,爸爸,現在可以出院了嗎?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當然好。”
“可以嗎。”雪歌走到羅伯特身邊,輕聲問道,清眸之中,是滿滿的希翼,直到羅伯特輕輕的點了點頭,雪歌高高掛著的心,才正式落了下來,老天,她快要連呼吸都忘了。
“不過,半年一次複診,別忘了,我們會密切關注他的情況,不過,就目前而言,他的情況非常好,也許源於他自身的身體狀況和抵抗能力比較強的緣故。”
“那……需不需要注意些什麼。”
注意?
羅伯特怪異的看著床上的拓拔殘一眼,正好迎上拓拔殘凶狠的目光,微微聳肩,那男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病人,而且……確實沒什麼好注意的,“多讓他休息吧。”多休息對人體原就有好處。
“隻是……這樣嗎。”明亮的眼兒,微微閃著不解,難道不需要戒什麼嗎?比如說煙啊,酒啊,或者其他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