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女子仰起頭來,長袖一抖,綢帶飛襲而上,如同青蟒吐信。
“可惡!”一時不察,差點被綢帶捆住的牧高笛將紙筆與單筒望遠鏡放在了腰間的背包裏,怒不可遏道,“打斷一位日後必將千古留名的偉大藝術家的靈感創作,你們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惡劣的行為嗎?”
一頭柔順長發,身穿黑色高領風衣的牧高笛本就是頂好的模特身材,修長而健壯,此刻帶著高頂爵士帽居高臨下,配合那傾灑在身上的陽光,倒也頗有氣勢。
“大人,他在說什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嗬嗬。”身材矮小卻滿身肌肉的胖球撓了撓頭,傻笑道,“看起來像個有文化的人。俺媽說了,不能打先生的。”
好帥,好有氣質啊。
望著那好似畫中走出的帥氣男人,女子豔麗的臉蛋上飄起一絲緋紅,不自然停下了攻擊。
“遊吟詩人?”中年男子臉色陰鬱下來。
嘴巴與紙筆,有時候比拳頭更加有效。這是每一個遊吟詩人的口頭禪。
招惹上他們,就等於惹上了一大堆麻煩。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找到組織同伴,添油加醋的把你的惡劣行徑以核擴散的速度向外傳播。再加上無論是普通民眾,還是刀口舔血的傭兵,都喜歡在閑暇之時在酒館裏品上兩口美酒,聽遊吟詩人們傳唱講述那些所謂的傳奇經曆。導致哪怕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也很少有人招惹。
而事實上,很多遊吟詩人都是曾經落魄的貴族,或者為了理想放棄麵包的文藝青年。
中年男子望著牧高笛那一身頗具英倫風的高貴裝扮,怎麼看也不像是為了養家糊口而進來混口飯吃的家夥。這麼說,自己是遇到一個極品?
龍神在上,在寬敞明亮的閣樓裏享受美酒與陽光,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去風吹雨打,朝不保夕的遊蕩大陸?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白癡。
中年國字臉,高等風係魔法,差不多六階上品的實力,再加上身後的青衣女子與肌肉男。
牧高笛在三人身上環視了一周,揣測道:“想必閣下應該就是法聖亞德裏斯的首席門徒,被稱為狂風之子的巴薩羅姆吧?”
“沒錯。”中年男子雖然板著臉,眼中卻神采飛揚,很是驕傲。
沒想到一位初次見麵的遊吟詩人都能認出自己,看來自己已經開始轟動大陸了啊。
“額~那個……”牧高笛目光一凝,好似發現了什麼,指著中年男子的頭發說道,“巴薩羅姆閣下,雖然在發型上加一塊口香糖非常的別致而新穎,不過待會你該怎麼取下來呢?”
“嗯?”被這一提醒,巴薩羅姆才想起這混蛋小子剛才做了什麼。本就未平息的怒火,更是直竄三尺高,手中通體黝黑光亮,造型卻精致華美的法杖頂部寶石猛然光芒大作。
“吼~”一條通體青綠色,體形比真正龍族小了一半的風龍清亮的吟嘯一聲,向牧高笛直撲而去。
“大人……”青衣女子俏臉一變,望著那風龍詫然出聲。
這可是法聖亞德裏斯尊者特意為其封印的保命法術,大人怎麼能這麼衝動?
望著那張帥氣而帶著幾分憂鬱的臉蛋,她一時也搞不清自己是在為大人的失常而擔心,還是為這初次見麵,便能讓自己心生漣漪的男人擔憂了。
雖說這條風龍體形隻有普通成年巨龍的一般大小,但也達到了可怕的十五米。硬度極佳的青衫木樓台,在瞬間被撞的粉碎。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偉大的牧高笛了嗎?為了藝術而獻身,一直就是我追求的理想與真諦啊。”說著,牧高笛張開雙臂,右腳重重一踏,像一隻大鳥般從樓頂急促飛走。
將頂樓輕易粉碎的風龍扇動著輕靈翅膀,緊追其後,誓要將其撕成粉碎。
“可惡,居然想扼殺一位將來注定名動天下的絕世天才,這是對世界的挑釁。”牧高笛感受著身後的風嘯,不滿的嘀咕道,召喚出自己的契約魔獸,翻身而上。
“啾~”一隻三米長的大鳥出現在空中,發出清脆而喜悅的鳴叫。
通體被淡青色羽翼覆蓋,滿身雷光閃動,居然是一隻高達五階中品的風雷雕。同時具有風雷雙屬性,無論是攻擊還是逃跑,都擁有強悍的實力。龍驤衛座下的魔紋戰虎已經算相當極品的坐騎,可跟它一比,簡直就是小奧拓與大奧迪的區別。
“別叫了,快點跑。”牧高笛將帽簷壓低,以免被狂風刮走,同時緊緊攬住風雷雕的脖子,嗬斥道,“沒看後麵有大個的的嗎?”
“啾~”風雷雕望著不歸樓放在外麵的美酒,眼中冒出了精光,歡快的應了一聲,帶著牧高笛衝下去抓了一大壇,快速奔逃。那流暢而熟練的手法,一看便不知幹了多少次。讓酒店裏正在收賬的掌櫃氣的直跺腳。
“咕嘟孤獨~”還在空中飛著,雙爪拎著酒壇的風雷雕便忍不住將腦袋埋了進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那搖搖晃晃的模樣,讓人懷疑它會不會突然撞在某處樓頂,然後摔得死無全屍。
“白癡,左拐,快,不然撞上了。”
“右,右邊。”
“後麵追上來了,你個混蛋。”察覺到寒風吹拂在屁股上的危險氣息,牧高笛氣急敗壞的環住風雷雕的脖子,將他腦袋硬生生從酒壇裏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