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2 / 2)

第二天,小黑戴著草帽,身穿白汗衫,肩膀上扛著鋤頭來到自家責任田裏鋤草。他看到山花也在她家地裏鋤地,心裏不由得異常高興。山花的丈夫一年前去世了,家裏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婆婆,所以地裏的活也隻有她去幹了。

太陽像一個大火球懸掛在他們頭頂的上空,無情地散發著很毒的熱量,把大地烤得如熱蒸籠一般。田野裏隻有小黑和山花頂著烈日在伺候各自的莊稼苗。小黑鋤了一會地,拄著鋤柄站著,抬眼望著前麵的山花,她正在彎著腰鋤地,細細柔韌的腰與渾圓的臀部構成了一道曲線,讓小黑怦然心動。雖然她鋤地有些吃力,但小黑覺得她的姿勢很優美,又讓人感到心疼,一個弱女子幹這粗笨的活真是難為她了,有心想幫她,又覺得太冒失。頓時心中生起一股難以言傳的無法抑製的渴望,使他渾身煩躁不安,於是就扯著嗓子瞎胡吼:“天上的白雲跑喲,後麵的雲哥哥追。地上的妹妹鋤草忙喲,哥哥想去幫幫她喲……”

山花聽著吼聲,明白其意,但依然低頭鋤地,隻是臉上泛起紅潤。

小黑瞧著她不理不睬,忍不住把草帽一甩,汗衫一脫,光著膀子,掄起鋤頭狠狠地朝地上砸去……撲通坐在地上,賭氣說,唉!這燥熱的夏日!

小山村就像一塊破補丁,補在大山腰,外麵很少有人進來。這年夏天,卻來了兩個購藥材的城裏人,一個是老板,一個是雇員,就住在山花家。村裏人說:“人家老板真有錢,牛得很,身上還帶著寶物,那寶物是個黑疙瘩頭,放在耳朵上還能和外麵的人通話。”

小黑嘴巴一撇:“土老帽,連那就不知道是啥?”

有人打哈哈說:“那是啥?你有唄?”

“那是手機,這玩意在城裏多的是,比咱村的钁頭還普遍哩。”

城裏人收藥材時讓山花掌秤,在那段時間裏,山花特別高興。老板常常和山花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麼。山花對老板也是大獻殷勤,為他做飯、洗衣服,忙碌的時候,還常常聽到她咯咯的笑聲,那聲音像銅鈴般的好聽。那豐滿的胸脯裏像藏著兩隻歡蹦的乳鴿,非常誘人。老板到鎮上趕集的時候,為她買了兩套新衣服,穿著很合體,看著很精神。村裏人說山花有福氣,占著老板的大便宜了。小黑心裏像打翻了醋罐子一般,酸溜溜的。

小黑對老板懷恨在心,因為他隱隱覺得他的存在對自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一個月後,山花跟城裏的老板走了。那天晚小黑失眠了。他恨老板,禁不住自言自語地罵,我操你媽,你比我還黑,比我還醜,比我還大,管叫你叔,山花卻樂意跟你走,你不就是有幾臭錢嘛。

第二天,小黑也在村裏消失了,村裏人說:“這小子,又到城裏浪蕩去了。”也有人說:“他去北京找他表舅去了,他舅開個大飯店,去學廚師了,說不準將來也是個飯店老板。”

三年後,小黑帶一個城裏妞回村了。村裏人說,這小子真中,八成是發財了,領回來個白妞,像明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