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前,雙手攏於深紅衣袖裏,淡淡昂首看向空中銀月,狐狸眼眯起一個斜肆的弧度:“小可愛,原來你是那人的心上人兒啊,可是……人家也很喜歡你,怎麼辦呢?”
冷羅冷眼看他,似是對他這種行為見怪不怪,隻是淡淡道:“我來隻是告訴你,昭宗被人救走了,來人身份不知,手上功夫倒是不錯”
“哦?”玉千緣回身看他,
“嗯,不過這意外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冷羅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下才繼續道:“倒是你,舊傷未愈又增新傷”
玉千緣並未說話,依舊看著天空中那輪明月,而冷羅也未等著他的答複,隻自顧飲茶,
月光掃進屋內,那道暗紅的身影在涼涼的月光裏越發顯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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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這頭,昭宗被人扛在肩頭在屋脊之上奔馳,他看著前方愈發顯得清晰的宮城門,心中吐出一口長氣,這才放下心來,
“恩公,多謝今日相救,可否留下姓名,改日朕定親自上門拜謝,”
黑衣人聽見此句並未回複,隻是從屋脊上縱躍而下,將昭宗從背上放了下來,抱拳道:“此處已然安全,送你到此,稍後宮門打開,在下不便久留,”說完之後便想離開,
“恩公留步,朕理解恩公不願告知身份的苦衷,但朕乃天子,一言九鼎,日後若恩公有難處,自可到長安城府衙中,定會有人接待”
黑衣人離開的腳步頓了頓,黑衣遮蓋的臉龐上眼光閃了閃,對昭宗說道:“救你非我本意,隻是家主為人樂善好施,眼中見不得雞鳴狗盜陰謀之輩,所以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昭宗暗自思忖這個家主是誰,還想再問此人口中的家主是誰,卻發現黑衣人早已離去,此時天色已明宮門將開,昭宗歎了一口氣,隻好轉身離去,轉身之時發現地上落了一個小玉佩,想必是黑衣人方才落下的。
昭宗躬身撿起玉佩,目光在玉佩上的兩字落了落,便轉身向宮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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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坊,虔王府,楓閣
清晨的寧靜被一聲大叫驚破,
“啊!”
楓閣內,李禊榻上,唐歌抱著被子,大手指著李禊,怒道:“你…你…你這個流氓!”
對麵,李禊躺在榻上,一手枕頭,白色寢衣微微散開,露出一抹精致美好的鎖骨,他微微偏頭,蹙眉道:“流氓?何意?”
唐歌:“……”
她臉色已經被氣成了醬紫色,胸口起伏不定,“誰讓你不經允許上本小姐床的,本小姐清白被你毀了懂不懂?你給我滾!”說完後便一腳踹出去,勢必將李禊給踹下去!
腳毫無意外的被李禊攥住,唐歌一拔,沒拔動,再拔,依舊沒動!
“喂!放開我”本想著給李禊一個窩心踹的某人在榻上的姿勢實在難看。
頭發鬆散,滿臉猙獰,錦被蓋著上半身,看的出來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想也知道是誰幫她脫得,一隻腳被李禊攥在手裏,另一隻腳窩在被窩裏,身子微微倒仰,一隻手還得維持著自己身形。
李禊聽見唐歌這句話之後倒也好說話,直接便放了她,淡淡道:“王妃的清白還在?本王怎不知?”
唐歌火冒三丈,毒蛇男甚無恥呀!
她咬牙切齒道:“我管你呢,總之未經本小姐允許,你,不準上我床!”
“王妃看清楚,這是本王的床榻…”
“……”
唐歌這才用眼睛掃了掃四周,發現這並不是自己在虔王府的臥室,她臉色青了白,白了紅,看著某人自得的樣子甚是可惡,一股子邪火直衝腦海,她抓起身上的被子,將它當做毛巾使喚,劈頭蓋臉的砸向李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