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嚴爵身邊的紀航平看他兩手空空,忍不住問,“老嚴,你不是買煙去了,煙呢?”
嚴爵看了紀航平一眼,沒有回答,隻是將口袋裏的煙拿出來,擱到桌子上。
紀航平開始還懷疑嚴爵跟洗手間跟楚念念獨處去了,想趁機調侃一下呢,看他真摸出了一包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
男人聚在一起吃飯,大多時候少不了酒。
更何況他們難得像現在聚得這麼齊的情況下。
賀彬給每個人都倒了酒。
楚念念不喜歡嚴爵喝太多,畢竟是天從S市過來,嚴爵為了看著她和少愷,幾乎一整夜沒合眼,就到酒鹵店後眯了一會兒。
之後又陪著去了寺丨廟和野生動物園,一天下來,怕是夠嗆。
楚念念怕嚴爵在這種狀態下喝酒,會傷身體。
但都是好朋友,大家又聊得氣氛很熱絡,她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掃興,所以也沒吱聲。
隻是桌子底下的手,悄悄地伸丨過去,握住嚴爵的,輕輕地捏了下,示意他少喝點。
嚴爵沒說話,翻手以輕地回握了下,表示知道了。
楚念念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不過怕嚴爵空著肚子吃不消,楚念念還是留了一份心盯著。
看到嚴爵在幾個青年的起哄下跟賀彬碰了一杯,卻什麼也沒有吃就又被滿上第二杯,楚念念有點坐不住了。
悄悄地盛了一碗湯,送到嚴爵的麵前,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先喝點湯墊墊,空著肚子容易醉。”
嚴爵一手抱著季少愷,一手杯著杯子沒空。
楚念念隻好拿起碗,喂他喝。
喂他喝了小半碗湯,楚念念還是不放心,又給嚴爵夾了菜,催促他吃點東西。
同時,也沒忘記,照顧季少愷,給小家夥夾了塊排骨。
遞到小家夥碗裏前,把上頭沾著蔥花給挑掉。
就像把喂嚴爵喝湯時,把蔥花挑掉一樣細心。
幾個青年各自聊天,沒有注意到楚念念細微的動作。
坐在兩人對麵的賀彬和吳思,卻將楚念念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
賀彬忍不住又看了嚴爵懷裏,捧著排骨,跟小倉鼠一樣啃得臉頰鼓鼓、可愛得不得了的季少愷,心裏再一次生出疑問——
連不吃蔥的習慣都一模一樣,季少愷真的是楚念念的弟弟,不是楚念念跟嚴爵的孩子?
照楚念念的說法,兩人在一起住了三年,身體又都健康,不可能三年都沒動靜吧?
這世上,可沒有百分之一百避丨孕成功的方法。
做得再滴水不漏,也會出意外的。
更何況,季向晚出事的時候,肚子裏可是懷著孩子的。
賀彬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季少愷的身份可疑。
……
都是熟人,這頓飯吃得賓主盡丨歡,大家都很高興。
飯後,幾個青年幫忙收拾好東西,又到客廳聊了一會兒,就紛紛離開了。
楚念念和吳思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漱,賀彬拉著嚴爵去陽台,說是抽煙。
嚴爵知道賀彬說抽煙是借口,他應該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果然,才剛把移門關上,賀彬就直接了當地開了口,“老嚴,你要不要,帶小嫂子的弟弟,去做個DNA親子鑒定?”
嚴爵一愣,還以為賀彬會跟其他人一樣,好奇他跟念念在一起的事,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這個,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怎麼又提這件事?”
“不是我又提。”賀彬抖了根煙出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後吐丨出,將煙盒遞到嚴爵的麵前。
嚴爵搖頭,“我答應了念念戒煙。”
賀彬沒想到嚴爵會戒煙,愣了愣,但也沒說什麼,默默地把煙收起來,“老嚴,你剛才沒注意到嗎?小嫂子弟弟吃東西的習慣,跟你一模一樣,連不吃蔥都不差毫厘。”
“有麼?”嚴爵呆了呆,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怎麼沒有?小家夥連拿筷子的習慣都跟你像得不得了,說跟你沒點關係,我還真不信。”
“……”嚴爵不說話,他沒有注意這些小細節,所以無法,也不知道怎麼回應。
那麼多年的同事,賀彬怎麼會看不出來嚴爵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稍稍留意一下,就會發現有多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