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筱走上前來,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喝我們的喜酒,可你,卻在這牽起了別人的手。韓森,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揚思奇舉言又止。
阮筱狠狠的看了揚思奇一眼,沒有說話,然後轉身,上車關門,瞬間,車身像飛一般飆了出去。
揚思奇拉起我的手,焦急的催促:“還傻愣著幹什麼,快去追啊?”
我站著沒有動,不是我不想去追,而是不能。我總不可能,昨天傷害了一個人,歡喜了一個人,而今天,又把這種傷害轉嫁到昨天歡喜的那個人身上。我希望自己,或許,從今,痛的時候是忘卻,喜的片刻是永恒!
我並不想愧欠任何一個人,但如若非得愧欠,那麼,我希望,永遠沒有第二個。時間並不能衝淡或者彌補什麼,過去的終歸過去。留下那所有的不快,心甘情願的,甘願無聲擔受!
一種是痛著快樂。
一種是快樂著痛苦。
如果非得選擇,那麼,我情願,先痛了再快樂。
於是我對揚思奇說:“如若不曾在乎,怎能還有,美好存在?”
沒人能夠體會我在對揚思奇說這話的時候是何等的心痛。
我不想讓揚思奇看穿是因為我對她的憐憫,才走近她的身旁,雖然她曾一度懷疑我的初衷,但是任何時候,我都不能坦然,否則,那就是比憐憫更可悲的施舍,我想揚思奇,她也不會接受這施舍的愛情。
坐在辦公室裏,我把曾經阮筱對我的傷害,全盤托出,目的,就是想讓揚思奇,相信,我,是真的接受了她的愛情,我,就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寄托和依靠,並不是為了憐憫她,同情她,可憐她,才走近她的身旁。
揚思奇聽我道完這一切,她說為了不辜負我對她的情,對她生命的看重,願意接受手術治療。
看著揚思奇與林希一緊緊擁抱,我則悄然退出,然後出了醫院,讓吳醫生準備手術。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卻再一次難到了我,那就是高昂的手術及術後治療費用,按照吳醫生的估算,前前後後,可能需要十萬元,甚至更多。
我哪去找這十萬塊錢?
這個數字,可是我目前一年工資加獎金的總和,得不吃不喝不花分為才揍得齊這個數。
以前,我總覺得錢是身外之物,隻要有房住有衣穿有飯吃,不餓著凍著淋著,再有那麼一點節餘,就已滿足。可是現在,卻突然發現,原來錢是那麼的重要。
我把銀行卡裏僅剩下的兩萬塊錢提取了出來,再去醫院交了押金,剩下的,隻能再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就把在C城的房子賣掉。
馬不停蹄,我把揚思奇接去了醫院,因為按照醫生的囑咐,手術前,揚思奇得在醫院徹底檢查、觀察一個星期,視情況而定動不動手術。
揚思奇見我深鎖眉頭,她把她的銀行卡給了我:“裏麵隻有三萬多塊,其餘的,就算借你的吧,如有機會,我再還你。”
揚思奇以為我有錢,可她哪裏知道,除了剛交醫院的那兩萬塊押金,我就再無分文。
不過我還是把銀行卡還給了揚思奇,笑笑對她說:“什麼還不還的,我的不就是你的麼?”
“可是”揚思奇舉言又止。
“別可是了,這錢你先留著吧,就當是你以後嫁我的嫁妝吧。”
揚思奇噗呲一聲笑了起來,不再堅持:“那好吧,我就先替你留著,等你哪天不濟了,再來問老婆大人我要吧!”
揚思奇竊笑起來。不過,我真的很明白她目前的想法與處境,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誰也不知道。再說,就她那點錢,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我捏了捏揚思奇的鼻子:“沒問題啦,如果有一天,老公我沒飯吃的時候,你可不許賴帳不管我喔。”
“是啦是啦!”揚思奇開心的笑。
從醫院回來,我去了工地現場。因揚思奇住院,所以林希一隻得身兼兩職,代替她去工地監工。
我本來想召集建築方的幾位負責人,交代一下情況,讓他們配合一下林希一的工作,因為即將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要在醫院陪護揚思奇,不能再來工地察看情況,可是趕到一問,才知道建築方的幾位負責人均提早去了C城。這時候我才想到,原來他們,都是為了喝我和阮筱的喜酒而去,而此刻,我卻在另一個城市,守候著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