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已經盡職盡責告訴了你。腳長在我的身上,你還能把我怎麼著?”林希一轉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我把林希一的辭職信摔在了地上,以表達我對她的憤怒。媽媽的,這時候向我提出辭職,她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她?
林希一沒有回頭,站在原地,冷笑:“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留下來對付該應對的人。今天,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要走。”
氣急敗壞,我把手指向門外:“好!那你走。你走。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媽的,什麼玩意兒,還飄洋過海回來的呢,就這種水準的職業道德,簡直就是汙辱了留學生這幾個字。”
可是話剛說完,我即開始後悔起來,後悔自己把話說得太絕太死太難聽。不管怎麼說,我韓森也還算是一個素有修養的人,管理著一個公司,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過了。可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就再也無法收回來。
不過,我生氣的,不是林希一的辭職離去,不是她的不思回報,而是她的落井下石。要在平時,身邊有人的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準予她的離職。可是這時候,正是諸多矛頭對準我的時候,正是諸多別有用心的時候,正是我身邊沒有人需要人幫我分擔的時候,可是她卻向我提出辭職。公司派遣下來的人還沒有到,我也不知道還要多少天才能到達,因為,我現在掛著的雖然是總經理的頭銜,可實質上是有名無權,什麼事,都要請示。如果這時候她離去,那麼,我韓森,就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四麵楚歌,任何人在背後捅我一刀子,都沒法發覺和感覺得到疼痛。
可是揚思奇還是執意要走。
麵對我不經意間對她的諷刺,林希一出奇的鎮定,沒有像以往的吃不了一點虧似的反擊相辱。她隻是冷冷的對我了句:“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你,”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我不知道林希一好好的,為什麼這突然間,就要離去?
難道,又是她的母親欠下了賭債,她怕像上次一樣的連累到我和公司,才毅然決定辭職?
可是林然麗那女人,前幾天才信誓旦旦的發誓保證,從此以後不再賭博,難道才時隔幾天,她又手癢了,重蹈覆轍?
懶得去想,媽的,要走就走好了,我韓森離開了你林希一,又不是不能夠活下去?銀河科技離開了你林希一,又不是就要關門大吉?
我把林希一的辭職信撕得粉碎,然後打電話回公司人事部,告知林希一沒有理由的離職,讓其從公司的名單中除去,然後,大力宣傳。
C城就一百萬常住人口這麼小一點兒,一有風吹草動,全城皆知,還別說她林希一是飄洋過海回來的香饃饃。我就要把林希一的人品搞爛搞臭,就是要讓她以後在這城市,沒公司敢要她,聽見她的大名就即關門謝客,讓她根本沒法立足。
也許,你會罵我卑鄙、無恥,雖然還沒到下流的地步。我無所謂,你罵就罵吧,我真無所謂。從小到大,經曆了那麼多,還有什麼流言蜚語我沒聽過?我韓森就是這麼的一個人,固執、冷漠,別人要對我好,我就會以十倍的好予以回饋,別人要是敢欺騙我、落井下石,我就一定不會饒恕他,就一定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然後自食其果。
掛斷電話,我本來想問一聲阮朝揮,他派遣過來的人什麼時候到。就在我準備撥打他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卻已經打到了我的手機上。我以為他一定會給我帶來了喜訊,告訴我人已經出發,或者即將出發,可是,他卻告訴我,今天,相關人員可能下來不了,原因是,上次被我叫回去的那個黃監理向他提交了一份報告材料,再次申請來S市負責項目的質量監理工作。他說他下午要召開董事會,所以提前打電話來詢問我是什麼意見?
我能有什麼意見?如果讓黃監理來,那固然是好,因為整個工程,他都十分的熟悉,來了的話就可以立即上路工作。可是,他來了,她的家人老婆怎麼辦?以後要真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向他交代?
我知道派新手來,要有一段非常漫長的熟悉過程,不過別的,就說每一張建築設計圖紙熟悉,沙盤的總體規劃,施工材料的廠家、產品型號規格數量等等,都要一個月的時間來琢磨。到現在,工程進展到了三分之一,按照原計劃,一個月後就要進行第二批,即整個樓盤的網絡、監控、電話、智能可視對講係統等工程的招投標建設。這時候要派一個生手來,一切從頭開始,整個工程工期的進展都要受到影響滯後。按理說,這個時候讓黃監理來,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同時我又擔心,如果他的家人老婆,一但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怎麼向他交代?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了阮朝揮聽。既然黃監理都已經給他提交了一份報告材料,我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都應該很清楚,別看表麵上現在大家都客客氣氣有禮有節,可誰又知道這背後,隱藏著怎樣洶湧澎湃的浮城暗湧?
阮朝揮他說他會考慮,至於結果,會讓秘書在下班之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