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揚思奇的父親來到家裏,替揚思奇贈與阮筱那株雪蓮花以後,阮筱對我出奇的好了起來,態度、語言均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她說她要補償對我的愛。
她說她要像揚思奇一樣的愛我。
可是她永遠都不是揚思奇,也永遠沒法做到如揚思奇那樣灑脫。
但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就如我愛她一樣。
用揚思奇的話說,我們是幸福的,隻是這種幸福能夠維係多久,可不可以攜手到老,是不是真的能夠天長地久,我們誰也不知道。因為現在的阮筱,不再是以往的阮筱,現在的她變得猜忌、多疑,動不動就發脾氣,可是一會兒過後,又嬉皮笑臉的來認錯兒。或許就像醫生說的那樣吧,孕期綜合症,一切都屬正常現象。
阮筱見我整天圍在她的身旁,突然有一天她對我說:“森,要不你去公司上班吧,讓你這麼一個大男人老圍著我守在家裏,確實也不是個事兒,時間長了,你會跟不上時代的步伐。”
“我上班去了,那你怎麼辦?”我虛假的問。
你別罵我虛偽,事實就是如此,即便是我真的想去上班,即便我知道阮筱每天都有專人照顧專職醫生看護,我也得那麼的問,就算我問得是多麼的虛假,我也得表現出很在乎她的樣子,而實際上,我是真的很在乎她,如果不在乎她,那麼今天,我也就不會站在她的麵前。
阮筱笑得很燦爛:“你去吧,專職醫生,專職看護,都守在家裏呢,你說我能有什麼事啊!你就放心的去吧,啊,幫幫咱爸,最近他老應酬加班,累得不行,我怕他撐不了。”
原來她是擔心阮朝揮的身體,並不是真的怕我跟不上時代的節拍。
我沒有說話。
媽的,讓我怎麼回到銀河?我怎麼還有臉回到銀河?即便我想回去,董事會的那幫老家夥,會同意嗎?就算他們真的同意,我自己也不會同意,這不是回去自找沒趣、自找罪受、自討苦吃嗎?
打死我也不回去上班。
阮筱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問我:“怎麼,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回去?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我沒有那意思啦!”見我不高興,阮筱解釋,“咱都是一家人,今天你難為情覺得沒麵子,可老爸總有一天要退下來的,到那時候,你總不可能讓我頂上接他的班吧?要不,我給爸打個電話說說?”阮筱問我。
“我看還是算了吧,他老人家金口未開,就別主動去揍那個熱鬧了。要不,我去外麵找份活吧,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又幫不了你什麼忙,出去找份活幹,還能為寶寶掙個奶粉錢什麼的,你說是不是?”
“什麼奶粉錢不奶粉錢的,我阮筱,還缺你掙的那點奶粉錢麼?”
“是是是,我知道你家不缺錢,你有的是錢,糟蹋不了未來的寶貝兒,可我也想為未來的寶貝兒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對不對?你看看現在我”
我還沒把話說完,阮筱就把眼睛看向我,很奇怪的樣子,打斷我的話:“我說韓森,原來你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啊?什麼你家我家的?我家不就是你家嗎?你家不就是我家嗎?我爸的這一切,將來都還不是我們的嗎?既然是一家人,就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對不對?如果分得那麼清楚,那麼你就是不想跟我過了對不對?”
“沒沒沒,你說哪裏話,誰說我們不是一家人了,這不我都準備娶你了不是?隻是在還未正式娶你之前,那個,那個我們,還還不屬於正式的一家人,雖然實質上已經是一家人了。我,我這也不是有點有點過意不去嘛,你說我,一個堂堂大男人,娶媳婦進家門這一輩子的大事兒,竟然連一個子兒也拿不出,我這不是覺得窩曩嗎我。”
阮筱笑了起來,像大人撫摸小孩子頭一樣的撫摸我的頭,她說:“其實我這輩子,沒有別的奢求,就隻是希望有個我愛及愛我的男人,兩個人相依相偎,慢慢老去。錢對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所以,我不奢望我的男人將來繼承了父業,就把我拋在一旁,那絕不是我所要的,如果以後真是那樣,那麼現在,我寧願不要那個依靠。所以森,你不需要愧疚,我就隻要你以後,好好的愛我。”
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真的,我特理解阮筱的想法,我也希望,從此以後遠離塵世,兩個人攜手,幸福的生活,直到老去。可是這個世界時時刻刻都存在著意想不到的變故,譬如你今天經營著一家規模頗大的公司,說不定明天,你就得宣布破產倒閉,今天你是千萬億萬富甕,明天你就是淪落街頭的窮光蛋,我們誰也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我覺得,阮筱的疲憊,我能感受理解,可是她的想法,卻不能等同接受,我們每時每刻都必須做好應對明天變故的準備,否則,就會敗得一塌糊塗,永遠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