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撲朔迷離
對於趙大虎喉嚨上的傷口縫合手術進行的最為仔細,經鹽水清創後,王義豪看到趙大虎的食道上有一個綠豆粒大小的傷口,對這個食道組織上傷口,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在自己的手術預案中,是準備縫合的,現在發現傷口比原先自己想象的要小很多,他臨是決定對這個十分棘手的小傷口不縫合了,他相信靠趙大虎自身的修複能力能夠愈合這個不算大的傷口。
說實話,這也真難為王義豪了,在這種條件極其簡陋,根本不具備實施手術的情況下,也就是他敢僅以自己有限的戰場救護那點知識,對趙大虎實施外科縫合手術,換成另外一個人絕對不會這樣做。
他在右臂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接著對趙大虎脖子上將近100毫米長的撕裂傷口進行了縫合。隨後又對趙大虎被狼咬爛了的右小臂和右側已被撕咬的隻剩下骨頭和斷裂的韌帶小腿進行了處置,他用剪刀剪去爛肉和韌帶組織,剔除碎骨,對大血管做了結紮,之後用鉗工鋸截去了無法保留的部分,為趙大虎做了截肢,之後用殘肢上保留下來多餘的皮把露出骨頭和肌肉組織包上縫合。整個手術整整進行了4個多小時,一共縫了260多針。
當王義豪當把最後一針係好後,他已感到自己的襯衣已被汗水浸透,身心疲憊已經達到了他所能忍受的極限,但他還是搖搖晃晃的走回到汽車旁,把子彈的外包裝箱五合板上蓋拿了下來,用鉗工鋸,鋸了一塊長約400毫米的寬約100毫米及兩塊70毫米寬的托板,回到了趙大虎的身邊,把這三塊托板墊在了趙大虎骨折的左小臂下麵和左右兩側,用“大嫂”們提供的白布在夾板四周纏繞做了固定。
然後他又通過塑料管給趙大虎喂了一些淡鹽水,把一塊白布蓋在了趙大虎的身上,又在上麵蓋了一件大衣。在伊尼薩巫師和部落中幾個婦女的幫助下,扯著樺樹皮把趙大虎移到那張熊皮上,抬到了伊尼薩巫師的“撮羅子”裏麵。
王義豪把手術工具和為趙大虎止血用的手槍背帶收拾了一下,統統裝進了自己的挎包裏。轉身回到了汽車旁,爬進了駕駛室,把汽車開到了老巫師的“房子”前麵。
他回到伊尼薩巫師的“撮羅子”裏,看了看麵色灰白仍舊昏迷的趙大虎,他感到了無奈,自己這個“鉗工”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客串了一回外科醫生。對趙大虎的手術治療效果會怎麼樣,他已經不考慮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了就看趙大虎能不能憑著自己自身的身體抵抗力和那瓶250mg的阿莫西林抗生素了,還有就是這個900多年前遼代一個遊獵部落的老巫師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熬製的中草藥和那黑呼呼的“狗皮膏藥”啦。
他知道趙大虎就是能熬過感染這一關了,能活下來的話,也是廢人了,但在這個陌生時代能有一個和自已同時代的人,那怕是個殘疾人和自己做伴,還是他最大的願望。
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開始慢慢的黑了下來。4個多小時精神高度集的手術和事前那場和狼群發生的激烈的戰鬥,已經使王義豪筋疲力盡。當他的再次回到汽車駕駛室裏時,再也頂不住了,癱在了駕駛室的座位上。
王義豪終於麵對現實了,不管自己怎麼的不理解,今天這荒謬絕倫的經曆,毫無疑問的證明了,在這神秘的雪霧中,隨著藍光閃爍,在一陣旋轉中,把自己這三個人和這輛一主一掛解放車,被一種目前不被人們所知的神秘的力量旋轉到這荒蠻的古代遼國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力量和一種什麼現象,對自己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讓他感到最為沮喪的是,來就來唄,偏偏屋漏,偏遇連雨天,來到這個自己陌生充滿險惡的時代,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裏,自己這三個人就遭受了一死一傷的災難。李部長講不了,誰讓他把自己整成那麼胖,加重了自己心髒的負擔,無法抵禦激烈旋轉是所產生的巨大的負荷,導致急性心肌梗塞死亡。可是趙大虎的受傷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他認真的檢查自己,後悔當初真的不該和趙師傅分開,自己已經知道這裏有大型的食肉動物存在,已經預感到有危險,怎麼還能和趙大虎分頭行動呢。如果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狼群也不會傷害到趙師傅,在這個遠離自己熟悉的時代,最起碼還會有個伴相互的依存。
哎......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別想這些已經過去,再也無法挽回的事情了,認真的吸取教訓。今後還不知道再會有什麼樣的災難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呢?這一切都無從知曉,無法預測,自己還是應該好好的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辦,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無論怎麼樣都要先活下去,隻有生存下去,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王義豪仿佛又回到了在老山前線那生死就在一瞬間的日日夜夜,在累,也要做好自保,自保的前題就是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把發現可能傷害到自己和同伴的事件消滅在萌芽之中,對一切威脅自己安全的人實施先發製人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