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們七拐八拐地走了好久,人煙慢慢變得稀少,陸含歡不敢跟得太近,古代不是有什麼練武之人,耳目具聰的說法嗎?像她這樣的普通人還是謹慎點為妙,雖然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練武之人。
看看周圍,基本上看不見人群了,她心裏這才感覺到害怕,腦海裏不停回放著夜黑風高,殺人滅口的畫麵……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好吧,現在是大白天。
前麵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她也趕緊找了個拐角,緊緊貼在牆壁上,學著特務接頭的樣子,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這時傳來二人隱隱約約的對話。
“……老家夥最近有什麼動向?查出……幕後老板是誰了嗎?”低沉的男音響起,久久才又傳來一聲悅耳的女聲。
“……老狐狸藏得很深,估計有點難……我的人跟蹤了幾天,還是一無所獲,清風還差點被發現。”
老家夥?老狐狸?是誰?陸含歡心裏一陣疑惑,查什麼?謀奪家產?好像也不太可能,看他白衣飄飄的樣子也不像是糾結於金錢身外物之人。
男人貌似沉思了一下,繼續說:“嗯,讓所有人從老家夥身邊撤回,狀元樓那邊也不用管了……叫清風好好跟著嚴家大公子,寸步不離!”
“不行!為什麼都是讓我的人去冒險,而你就坐享其成!,沒那麼便宜的事情!”女聲冷哼一聲,不肯屈服,謔!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性格那麼倔。
“別鬧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先回去等消息,我會再聯係你……”男人似乎也有點不太高興,語氣明顯含著冷氣。
“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告訴你,簫淨軒!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手下,惹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大不了攪翻整條船!”女人果然還是沉不住氣,聲調不禁高出幾分。
沒錯!這個玄色衣服的男子便是曾和她有過兩麵之緣的簫淨軒,所以她才會一時好奇跟了上來,探探八卦,可不曾想過會聽到這些話,貌似古代這些話也算是秘密吧。
“程大小姐,你爹不知道你經常出入妓院吧?哦,對了,右相大人還不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女兒還是煙雨閣的幕後老板……”簫淨軒也不氣惱,涼涼地拋出這些話。
女子頓時大驚失色,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又怎樣?像你說的大不了攪翻整條船!更何況是你有求於我!”簫淨軒冷酷的說道,他要不是不好出麵,也不會同意她的提議,這女人到現在還在計較誰出力的的多少!哼!
“可你不能總讓我的人出麵,萬一被發現了,老狐狸可不會找你算賬!”姓程的女人不甘的爭議著。
簫淨軒眉眼裏已經有了些許不耐煩,語氣不禁又開始泛冷:“你以為就算被他發現是我搗鬼,可敢與我算賬?最多不過事情變得麻煩點罷了。你,我就不敢保證了~程大小姐該不會是連賬都不會算吧,嗯?”
程大小姐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不可否認他說的是事實,心下有些後悔當初病及亂投醫,現在又給自己招了一匹披著人皮的狼:“是啊…誰讓你是大名鼎鼎的軒王爺,堂堂上清王朝的三皇子殿下…小女子無才無能怎敢與王爺拍案叫囂……”雖然明知不該擅自撫弄老虎須,但她還是忍不住諷刺一番。
陸含歡心下吃驚不已,簫某人居然是個王爺!這、這、這也太雷人了吧?雖然那氣場,那氣質,是有那麼點不同凡響啦,可是她以為古代的帥哥一般都是這樣的,像那什麼嚴家大公子嚴章,不也氣質不凡嘛,可從沒想到商人之家能和皇家插上什麼掛鉤的。
好吧,是她眼拙了,可她從沒想過要與王室人員有什麼牽扯!雖然聽不太清楚,但也零清地聽到“右相”這個詞,那女人看起來也非富即貴,而且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往往知道的越多,脖子上的腦袋越不長久,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走為上策的好。
“誰?”正準備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突然呼出的氣息太重,還是心跳紊亂的聲音過大,居然被該死的簫淨軒發現了,不同於剛才冷酷的語氣,而是暗藏著一股陰冷的殺氣,回過神來時,脖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冰冰的泛著冷冷的白光,一下就涼到她心裏麵去了。
陸含歡何曾見過這種場麵,嚇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大氣也不敢出,手腳也不聽使喚的不斷地顫抖,完全沒了自我意識般地貼在牆上動也不能動。
“你跟蹤我們?說!誰派你來的?”後麵的女人也發現了她,語氣不善的喝道。
陸含歡早就嚇得不能自己了,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不能,舌頭僵硬得像被凍了幾百年:“我我我……我……我我……不……不不……不……”
“你不說?!哼!”女人幫她下了定論,臉色頓時不好起來,惱怒地從腿側靴子裏也抽出一把匕首,一氣嗬成的揮向被嚇的臉色蒼白的她。
這時候她還有心思去想,這樣鋒利的一刀下來,應該能把頭削下來,像西瓜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吧?之後心中才冒出‘我命休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