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研兒也跟你姐學了一陣子禮了,今個兒我看著也沒什麼事,擇日不如撞日,就尋思著好好考究你一番,當著你姐的麵,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你就把你今日所學都說說吧。”張氏拿起一邊的茶,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
“我、、嗯、、這個、”陸含歡絞著手裏的帕子,恨不得生出個透視眼來,穿過那些層層的木板看到房裏的書桌上,這古代也不帶這麼折磨認得吧。
“怎麼,有問題?”等了許久不見聲音,張氏不得不抬頭來倪了她一眼。
陸含歡看見張氏望著自己,忙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爭取同情心,但可想而知,沒多大效果。張氏什麼人是也?在她還沒撅屁股的時候就知道她要拉什麼屎了,養了十幾年的閨女做娘的還不是最清楚的。
張氏冷冷的憋了一眼許琴,“你今個兒要是說不出來,我不光隻狠狠的罰你,連你姐也要受連帶……”。
點到為止的話陸含歡何嚐聽不出來,看來今天真的難逃一劫了,本想著要不要來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張氏是個疼女兒的人,說不定就不了了之了呢,結果張氏的語氣卻讓她打了退堂鼓,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曆來是中國人民的傳統,有些還支持棒下出才子呢。沒有十成的把握,她可沒膽量去挑戰張氏的權威,免得適得而返,雖不會被打死,但皮開肉綻還是有的,她那麼怕痛還是算了吧。
“好!好!好!”一連蹦出幾個好字,陸含歡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一旁的許琴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看來你們大了,我管不住了是吧,竟聯合起來欺瞞這個不理事吃齋的人?如今讓你開個口都叫不動了是吧,一個個都再我麵前做戲,看我是個好拿捏的是吧……”張氏的火氣突的有點飆高,一旁照顧張氏的丫鬟木蘭趕忙勸說道:“夫人別氣,二小姐也隻是緊張了點,給點時間緩緩總能說上來,大小姐那麼伶俐的人,教導了這麼多天,二小姐也是個明心的哪能像您想的那般去啊,還不是您突然就說這要考究考究,這不,別說二小姐會愣住了,就連那科考的狀元郎麵對這樣的考問也是回不知所措的啊!”
木蘭和小魚都是大小伺候張氏的,對她的脾氣早就知根知底,木蘭許是年紀大些,相對沉穩,張氏很多事情都仰賴她,可以說是張氏的心腹之臣了,她的話張氏還能聽進去些許,要換了旁人來說,早就是火上澆油了。
“哼!”張氏冷冷一聲,麵色難看的盯著陸含歡說道:“我且問你,身為女子,應當如何?”
“這……”應當如何?不帶問得那麼籠統的吧?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回答得籠統一點?
“第一件、、習、、習女德?”陸含歡小心翼翼的試探倒,心裏直打鼓。張氏依舊沒什麼表情,看著讓她心裏跟抓貓似的,望了望身邊的許琴,眼裏透著些許的鼓勵和笑意,估計可以這麼說下去吧?
“第二、二件,修女容;第三件,謹、謹女言;第四件,勤女工……”可千萬別再往下問,那分支她可是一點不懂呀。
“何謂女德?何謂女容?何謂女言?何謂女工?”可惜老天爺是不站在她這邊的餓,要不然也不會每每聽到她得祈求都背道而馳了。
陸含歡當下滿頭大汗起來,手裏的帕子也不知道哪裏的,正想要直接抬起袖子來擦擦汗時,許琴在旁輕咳了兩聲,慢盈盈地走過來抬起袖子,手裏的帕子就擦上她得額頭,嘴裏還難得的碎碎念起來:“瞧你,活像要被生吞活剝了似的,娘親也是心急,恨女不成器,這才心急了些,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還能冒出這滿頭的汗,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那雨點淋了去呢。慢慢來,就按平時我教你的那般說就好了,娘親也不會太計較……”
因為許琴的動作很慢,所以陸含歡隨即就發現了她袖子裏的玄機,從張氏的角度看過來是不會發現的,雖然也覺得許琴今個兒有點怪異,但她也不至於會想到哪方麵去,更何況張氏也是好出身,性子恬靜也沒機會接觸到這種21世紀常用的作弊方式。
陸含歡隨即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抱著許琴狂吻一把了,隻是現在形勢不容刻緩,還是先過關再說吧。許琴又走回了原位,木蘭望了望她們,眼裏露出一絲了然。
“習女德,要和平,女子第一要安貞。父母跟前要孝順,姊妹夥裏莫相爭。父母教訓切休強,姊妹吃穿心要鬆。東鄰西舍休輕去,早晚行時須點燈。油鹽柴米當愛惜,針線棉花莫看輕。莫與男人同席坐,莫與外來女人行。兄弟叔伯皆避忌,惟有娘親步步從。若有丫頭聽使喚,使喚亦須諒人情。外奶舅妗或看望,看望亦須不久停。坐立行走須莊重,時時常在家門中。但有錯處即認錯,縱有能時莫誇能。出嫁倘若遭不幸,不配二夫烈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