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尊看著女子淡然自若地表情,心不由地一顫。他從未有過想了解她的衝動,可是這一刻,他突然很想看清她,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對於靈皇為他舉辦生日家宴,玄尊似乎毫不放在眼裏。來宮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這次他又會找什麼樣的理由來瞞天過海?縱然想了千百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竟是這麼一個荒唐的理由!
他的生日?他嘴角微微一扯,手中的力道不經又深了一些。腦海裏一些淩碎的記憶洶湧而來,讓他想攔也攔不住,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怨恨。
“皇上,明天是尊兒的生日,我求您就看在他體弱多病的份上就賞賜他一些過冬的棉裝吧!在過一個月就該下大雪了...”
一場家宴看似合樂融融,實際卻暗潮洶湧。諸葛芸幾次三番在無意中與燕湞的眸光不期而遇,她微微蹙眉,素手下意識地抓住玄尊桌下的衣袖。男人似乎並不怪她,隻是微微有一絲不適之感。
馬上停在玄王府門口時,天色已是傍晚,斜暉透過門前斑駁的樹葉搖搖灑下,像金子,又像是血,風吹時,讓人眼前一陣眩暈。
玄尊不待車夫拉開車簾便自己先跳了下去。諸葛芸剛要起身,就被男子一把拽了出來。她不由“啊”了一聲,隻聽男子笑容如魔鬼般傳來,“剛才的淡定呢?跟我走!”
明明是一柱香時間的路程,他隻花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將手中的女子狠狠地甩到床榻之上,精瘦的身子隨之撐在她兩側,讓她動彈不得。諸葛芸隻覺頭頂上的氣息冷若寒冰,再加上前陣子在冰洞中留下的病根,頭腦頓時發脹,隻聽男子冷冷一笑,本該動聽的嗓音卻如野獸般帶著嘶啞,“芸兒,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真是他的人。我沒想到,輕微的試探,你就無所遁形了!”
諸葛芸知道,問題就出在那把匕首上。他認定的事,即便是錯了,也會一直錯下去!這便是冷漠無情的玄王!
女子毫無畏懼地迎視他冰冷的目光,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玄尊,我說過,你不應該懷疑我!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誰,但是在你麵前的諸葛芸卻是真實的,她,隻是一個女人,隻是一個以夫為天的女人,僅此而已!”
男子霍然起身,滿含嘲諷之意地笑道,“以夫為天?剛才在大殿之上,你與他眉來眼去又是什麼?什麼舞姿名振靈朝,這些都隻有他知道吧!你別告訴我,你確實名滿天下,隻是我不知道!”
諸葛芸慢慢起身,這件事確實沒人知道,就連她的父親都不知道,她又怎會名滿天下?她是繼承了母親的天分,但不想重蹈她的覆轍,道不是看不起母親,而是這個天下有太多不幸的女子,她不想成為其中一個,於是,她便學會了隱藏。
至於燕湞如何得知,她也無從知曉,或許他隻是隨口一說,想讓玄尊出醜,於是借用她的名義,卻沒想到她跳的如此之好。
“無法解釋了是嗎?你和莫天應該早就認識了吧!他來玄王府那麼多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終於發怒,薄唇因為怒火而泛著一絲詭異的紅。他握緊手心,指關節處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