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鐵門緊閉的特護病房外,本該一左一右站崗守衛的特警隊員竟然隻剩下了一個。
而就是這唯一的一個,居然還側著耳朵在門口偷聽房裏的動靜。看他那一臉陶醉的樣子,胡大隊長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了。
他故意地將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接著狠狠地用那棕色的皮鞋猛地踩了下腳下的大理石地磚,聽到聲音的特警隊員趕緊就恢複了剛才筆挺的站姿。
“回去寫二十份檢討,每份字數都必須在三千字以上,寫完後再繞警隊宿舍操場跑十圈,不跑完不許吃晚飯!”
胡大隊長對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冷酷地下達了處罰意見,他上前輕輕地推開了病房的鐵門。隻見重傷初愈的王一凡正靠在病床上,和邊上坐著的一個特警隊員口沫橫飛地侃大山呢。
“當時情況的凶險程度那可真不是蓋的,十幾條長短家夥亂掃,手榴彈彈片亂飛,要不是我反應快飛車殺了進來,那幾個匪徒一準兒上了車就跑了。你想想,他手頭那麼強勁的火力配備,還不直接……。”
王一凡停下了口,臉上那眉飛色舞的樣子戛然而止,一邊正聽得津津有味的特警隊員還在奇怪他怎麼不說了。
“怎麼不說了?後來呢……”
一個沉重的巴掌狠狠地拍在他的肩膀上,那分量讓這個久經考驗的特警隊員也冷不防差點要給打趴下了。
“給我滾出去!問問門口的那個得了什麼處罰,照做十遍!”
胡大隊長毫不掩飾自己的火爆脾氣,那個自知理虧的特警隊員也趕緊起身跑出了門。
在這個謎一樣的男子麵前,胡大隊長也不多客套了,開門見山就道出了自己的所有疑問。
“從哪兒來的?”
“平安酒店!”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平安酒店,我問你來本市之前的那段經曆。”
見王一凡回答問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胡大隊長不由得來了火。
“打工!誰叫我沒關係,考不進警察局。”
王一凡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他的話裏帶刺,說得剛才還一本正經的胡大隊長臉上尷尬不止,但他堂堂刑警隊大隊長的架子豈能輕易丟掉。
“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在海外的那些經曆!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軍火案的犯罪現場?”
“你這算是在審問我呢?還是在向我這個良好市民尋求幫助呢?”
王一凡偏轉了臉,他可不吃胡大隊長那陳舊不堪的逼供套路,比這更厲害的逼供手段自己都親自嚐過,眼前這兩句狠話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裏,他重又坐直了身子,臉帶笑意地望著眼前的胡大隊長
沉穩幹練的胡大隊長反而被他這一句話給噎住了,眼前這小子雖然看起來油頭滑腦、無所顧忌的樣子,但其實肚子裏的花花腸子還真不少。
這件軍火大案雖然現在還沒有定性,但他這個良好市民的身份肯定是錯不了。搞不好還能因此評上個“見義勇為好市民”、“十大傑出青年”什麼的,的確是沒必要拿他當犯罪嫌疑人一樣來審。
就在胡大隊長絞盡腦汁想找出一個合理的說辭之時,病房的鐵門突然響了,剛才被罰出去的那個小子在門口喊:“大隊長,有人來了。”
正心煩不已的胡大隊張口就回了一句:“管他是誰,一律不見,沒見我現在正在問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