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那脆弱老邁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負,雖然每年仍不忘給自己猛灌冬蟲夏草、人參鹿茸、靈芝藏藥什麼的,可狀態卻始終回不到當年那個種馬般的奔騰年代了,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那種大限將至的感覺。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打開了,楊智急匆匆地從外麵闖了進來,那一臉焦急的樣子顯露無疑。
華東風皺了皺眉,顯然是對楊智這麼沒規矩的作法極度不滿。不過他立刻就聯想到,楊智向來做事極有分寸,能讓他驚慌失措的必是大事。
果然楊智一來就帶給了他兩個不好的消息,首先是上訪的那幾個老太太沒有按原計劃被送回到江東市精神病院,去接人的收治醫生卻將駐皇城辦的那十幾個弟兄給送進了精神病院,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了如假包換的精神病人了。
其次是那幾個老太太被人給送到了信訪辦,上訪材料好像已經遞上去了。
這個情況華東風乍一聽也是有些慌張,不過他畢竟是闖蕩多年的老江湖了,類似的大風大浪也不知道都遇到多少回了,他想了一想就直接問:“你知道是誰做的麼?”
楊智搖了搖頭,不過他帶著猜測的語氣對華東風說:“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想一定和上次來搗亂的王一凡他們有關。”
又一次從楊智那裏聽到了王一凡這個名字,華東風也開始有些後悔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卻又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老板先憂後喜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一旁的楊智好奇地問:“老板,這個時候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王一凡這個家夥我原以為會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他也傻不拉幾地玩什麼上訪,真是笑話!如果上訪有用的話,還要各級政府做什麼?大不了上麵一查,下麵打打馬虎眼什麼的,風頭一過還不都是外甥打燈籠一切照舊麼。”
華東風口沫橫飛地向著眼前的楊智解釋著,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得呆立一旁的楊智是連連點頭,心悅誠服。
華東風訓完了話還意猶未盡地問了一句:“少爺呢?他又瘋到哪裏去了。”
“聽說是帶了幾個野模特開著遊艇跑到海上去玩了吧。”楊智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華東風一直讓自己看好這個獨生兒子,可自己就是管不住,也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個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女人堆裏麵泡,遲早有一天非得折在女人手裏,你可要幫我看好了他。玩歸玩,事業也不能落下,知道麼?”
雖然表麵上已經是正式退居二線了,但華東風還是愛像太上皇一樣地發號施令,不過他的話楊智可不敢不聽,畢竟自己出道時就是這個老大帶上路的。
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警笛聲,華東風正要讓楊智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兩個身穿警服的陌生人就徑自闖了進來。
他們也不多話,對著華東風出示了一張蓋有華夏最高檢察院大紅章的逮捕證,義正言辭地說:“華東風,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