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在案發現場盤旋了一下,就猛地調轉機頭向遠處飛去,機艙內除了駕駛員、王一凡、老魯和羅曼怡外就沒有別的其他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羅曼怡的刻意安排。
王一凡原以為自己會被直接帶回平安酒店,想著酒店裏劉文動和那幾個保安兄弟們看著自己如天神般從天而降,肯定是個個捂著大嘴做五體投地的膜拜狀。
誰料直升機卻停在市郊附近的一個武警部隊停機坪上,之後就是一輛掛著警牌的奧迪A6車將他們接了上去,直奔市公安局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了市局,王一凡就和老魯被幾個荷槍實彈的刑警給架走了,之後將他們分開送進了兩個相隔很遠的審訊室,身上配著的那把M-9多用途軍匕也被他們搜出來沒收了。
獨自一人呆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審訊室裏,王一凡不但沒有絲毫的拘謹,反而像個初到貴地的旅行團友一樣上上下下參觀了起來,這讓站在審訊室隔壁那層單透玻璃後準備看他笑話的羅曼怡搖頭不止。
一邊的刑警隊員憤憤不平,紛紛要求對這個囂張跋扈的家夥使用些非常規手段,但都被羅曼怡一口回絕了。
她整了整警服,親自給王一凡泡了杯速溶雀巢咖啡,然後端著這杯熱情騰騰的咖啡帶著微笑走進了審訊室。
隻見眼前的王一凡居然站在椅子上看起了頭頂中央空調出風口的品牌標誌,見到羅曼怡進來才故作瀟灑地重新把屁股放回到椅子上。
羅曼怡將那杯咖啡端給王一凡,可王一凡隻看了眼就一把推開了。
“怎麼了?你還怕這杯咖啡裏有毒?”羅曼怡笑著挪揄道。
“靠!毒什麼的我才不怕,怕就怕你們刑警大隊買的咖啡是那種5塊錢一噸專門用來喂貓的。我雖然別的懂得不多,但你們那些整人的道道我還是略知一二的。”王一凡一副老江湖的樣子支起了二郎腿。
“王一凡,你要搞清楚情況!我們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你卻還是這麼冥頑不靈,不要以為你幫我們殺了幾個劫匪就有多了不起了,能不能轉成正當防衛還要看我的報告是怎麼寫了!”
本來好心好意來給王一凡送咖啡,卻被他無端端地搶白了一下,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飆,更何況這位刑警大隊新晉的副大隊長呢。
“喲喲喲,你看我沒說錯吧,一言不合立馬就撕破臉皮要對我實行人民民主專政了是吧了,盡管來,派出所、公安局、看守所,哪個地方我沒去過?想用這個來威脅我?告訴你丫頭,你還不夠格。”王一凡也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幾句。
“你……”羅曼怡氣得小臉發白正待要掀桌子甩本子大爆發,卻看見王一凡那前胸兩顆扣子之間的縫隙處,有一塊很明顯的圓形傷疤,想著上次他替自己挨的那一槍,羅曼怡心裏那升騰而起的怒火一下子就熄滅了。
她努力使自己變得和顏悅色地對王一凡說:“你不要總認為我們警方是在想方設法地在害你,我看你是不是患了很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了?就比如你剛剛站上去看中央空調的出風口,是不是還以為會放冷風出來凍你啊……”
王一凡一伸手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可沒那麼想,既然你們認為我沒問題,沒有什麼事的話羅警官?哦不,現在該叫羅隊長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居然就跑去要拉開審訊室的門走出去。
卻不料門口早已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刑警給結結實實地堵住了,毫無辦法的王一凡隻得悻悻地又回到了審訊室,坐回到屬於他的那張犯人專用無靠背圓凳上。
羅曼怡看著他那灰溜溜的樣子,也忍不住莞爾一笑。
“你們究竟留我下來幹什麼?是打算讓我屈打成招替你們背黑鍋呢?還是要我幹線人之類的邊緣職業?我警告你,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很危險的。”
王一凡見一時間走不掉,也幹脆就和眼前的老熟人打起了哈哈耍起了無賴。
單透玻璃後的刑警隊員聽了個個捶胸頓足,這哪裏是在審訊犯人啊,整個一小兩口吵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