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烈火戰車隨著長長的車流開回到了地麵,隻見成強那輛黑色蒙迪歐已經被停到了一邊的廣場空地上,剛才那個大漢就拎著那根棒球棍不停地圍著車子轉,看到那裏不爽就是狠狠的一棒子砸上。
這輛原本看上去大氣有型的蒙迪歐車被徹底砸得破爛不堪,前後車燈、車窗玻璃全部都被打碎,四扇車門也被狠狠地拽了下來,引擎蓋和後備箱蓋全部都打得變形跳起,那流線型的車身上坑坑窪窪的布滿了鈍器的傷痕。
成強捂著嘴看著這輛早上才洗得幹幹淨淨的座駕,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鍾就徹底變成了一堆廢鐵,止不住的眼淚嘩嘩地流……
幾輛聞訊而至的桑塔納警車打著無聲的紅藍閃爍就停在一旁,鑒於這輛車掛的是政府機關專用號牌,敢砸他的人隻怕也是來頭不小。所以他們並沒有貿然上前阻止,而是站在一旁將周圍跑出來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們給隔離在現場之外。
像是出完剛才在停車場裏的這口惡氣了,那大漢丟下棒球棍從西服的內袋裏掏出一根軟中華,自得其樂地抽了起來。
“我是江東市建管局的稽查科科長,這個暴徒砸毀的是政府的公車,你們還不快把他給我抓起來!”成強見那幾個警察來了,像是找到救星似地衝了過去,邊喊邊將自己的證件給掏了出來。
其中一個老警察正是看起來有些老邁的萬叔,他皺了皺眉接過那本證件看了看,然後就走到了那個還在抽煙的大漢身邊。
“這輛車是你砸的麼?你的證件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大漢沒有說話,他的身後突然開來一輛掛著江O牌照的瓷青色君越車,搖下的車窗玻璃裏伸出個不太起眼的老款諾基亞直板手機。
“是我讓他砸的,有什麼事你先接了這個電話再說。”君越裏的那個聲音沉穩平靜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鷙之氣。
萬叔像是認識車裏坐著的那個人似的,並沒有伸手去接那部手機,他還是盯著那個大漢一字一句地說:“我讓你拿出你的證件,沒聽到麼?”
萬叔身後的一個警察跑上去接過了那個手機,才放到耳邊聽了一句就立刻神情嚴肅了起來。
“是!張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然後他畢恭畢敬地將電話還給車裏那個正襟危坐的中年人,拉過了一臉嚴峻的萬叔,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別看萬叔的官不大,可他的脾氣卻不小,即便是聽了同僚的勸告,可還是不依不饒地吼了句:“張書記的人就可以這麼無法無天了麼?簡直就是胡鬧!”
君越車裏的人對那個大漢伸了伸手,那大漢走到車邊俯下了頭認真地聽了幾句,然後點點頭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
他從裏麵拿出個四四方方的小手提箱,走到了成強的旁邊。
“你這輛車多少錢買的?”
成強見他那樣子似乎是要服軟了,他還以為自己剛才掏出的那張印有政府部門科長職位的證件起了作用,不由得膽氣又壯了起來。
“別問多少錢?你就是賠不起的?咋了?現在不牛要認慫了吧,早幹嘛去了……”
還沒等他那牛逼哄哄的廢話扯完,那大漢就一臉不耐煩地扯過他的脖子,大聲說:“少TM給我廢話,讓你答什麼你就答什麼,別整那些沒用的!別說你一個建管局的小科長了,就是你們的孟局長來了,也得乖乖地給我回去。不信你現在就給孟局長打電話,別忘了說這是譚四爺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