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門外的嘈雜和搏鬥聲小了下來,羅曼怡緊張地拉開鐵門,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震驚不已。
門口那兩個膀大腰圓的特警隊員早給老魯用兩隻大手給輕鬆按到地下了,醫院裏那三、四米寬的通道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隨便數數就不下好幾百號人
他們中有建材市場那一身黑色製服,頭戴藏藍色大簷帽的保安兄弟們,也有阿東手下那一身紅色短打KAPPA運動服的寸頭青年,這些人將小小的醫院擠得是水泄不通,那幾個留在現場負責盤問的刑警和特警隊員很快就被淹沒在這片人山人海中。
門口一個刑警舉著槍緊張地走了過來問:“羅隊,看這個陣勢是不是要叫支援了。”
羅曼怡搖了搖頭,她轉頭問了問王一凡:“這些人都是你的小弟?”
王一凡笑了笑,他扶著床邊輕輕鬆鬆地坐了起來,一下子就將紮在自己胳膊上的輸液針頭拔下丟到了一旁:“羅大隊長,請注意你的用詞方式,我可不是你嘴巴想說的那什麼黑社會老大。這些人都是我的員工和朋友,我想他們這次是來看我的,而不是過來鬧事的。”
“用得著這麼多人麼?”羅曼怡冷冷地回了句,她突然才想到王一凡剛才還一副要死不活的病歪歪狀,怎麼才短短幾分鍾時間,他就這麼龍精虎猛地坐了起來,難道他剛才……
王一凡像是看出了她腦子裏所想的事情,他笑了笑指著胸口上一塊老傷說:“你忘了,第一次住進來我可是隻花了七天時間就出院了,這次受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要害,再加上還是貫通傷,對我來說就像隻蚊子咬了一口罷了。”
說完他就像沒事人一樣走到了鐵門口,對著外麵的弟兄們招了招手:“哥幾個別擔心了,我沒事,隻不過是讓條狗給狠狠咬了一口罷了,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
外麵的人一見王一凡已經沒大礙了,臉上齊齊露出了喜色,有些人開始掏出口袋裏的電話向沒到現場來的各色人等彙報情況了。
一旁的老魯很隨意地將自己雙手製服的那兩個特警輕輕放開,跑上來對他說:“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溫和地說:“一言難盡。”
羅曼怡指著外麵那些人說:“我現在以市局刑警隊的名義命令你們,馬上離開醫院,不然我們警方將立刻對你們采取必要的強製措施了!”
可別說是那些見慣了場麵的退伍兵保安們不鳥他,就是那些日日蹲局子的江湖混混都沒一人搭理她。
弄得羅曼怡這番義正言辭的警告,也變成了個讓人笑不出來的冷笑話。
倒是王一凡大度地對外麵的弟兄們喊了句:“我沒事了,多勞弟兄們操心了!都回去歇著吧,下次我再請大家喝酒。”
“好的,王哥。”一片整齊無比的合聲喊了出來,那幾百口子二話不說就撒開步子離開了醫院,那副目中無人的撤退架勢,弄得一旁那幾個緊張不止的警員們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種直接被人無視的空氣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