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兒拾起電話,雖然此刻心裏同樣是驚喜交加,但殘酷的現實卻告訴她要想答應這個承諾,很難。
“一凡,你不知道,其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我才不管,你到底答不答應?”話筒那邊的聲音開始任性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毛頭小子呢
這還是那個一向行事謹慎而又不失分寸的王一凡麼?
慕容婉兒苦笑了一聲:“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其實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我小的時候一直是和母親住的,這次的事情我母親很生氣,她安排了我幾天後去倫敦留學。一凡,你真得想清楚了麼?結婚兩個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可以亂說出口的……”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陣,這段靜得可怕的真空期讓慕容婉兒覺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們拋下一切,回到江東重新開始,好不好?”
慕容婉兒緊緊地抓著話筒,黑暗中她的臉頰已經被眼眶裏那止不住的淚水打濕。
這一刻,感動逆流成河。
“我答應你,我願意……”
她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
草草地在餐廳裏用完了晚飯,慕容婉兒就重新一頭紮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湘蘭注意到了女兒臉上的淚痕,作為母親的她何嚐不是一陣的心痛。
不過長痛不如短痛,為了徹底讓女兒擺脫那個隻會帶來死亡和傷害的王一凡,這一次她是下定了決心要棒打鴛鴦了。
“女兒,將來你會體諒到我這一番良苦用心的。”想到這裏,她取下臉上的老花鏡,用手在布滿了魚尾紋的眼眶邊擦了擦。
一旁的幾個看護婦訕訕地問:“李院長,你沒事吧?”
“沒事。”
……
坐在寫字台前,看著眼前那一扇大大的落地飄窗,慕容婉兒的眼裏充滿了期待。
雖然她不知道王一凡會用什麼方式來帶著她離開。
但她相信,這個男人向來是說到做到、絕不含糊的。
窗外的夜景很美,這個小區的內部是由專門的設計師按照地中海風格進行布置的,大理石鋪成的通道兩邊立著幾個銅鑄金漆的希臘神像,再配上小區內所獨有的亞熱帶常綠硬葉林,讓人有了一種進入童話中夢境的錯覺。
望著寫字台前的小鬧鍾指向了預定好的九點鍾,慕容婉兒開始有點焦慮不安了。
忽然,一個大大的身影從透明的落地窗前慢慢第垂下。
“啊!”慕容婉兒被這突然出現不明物體給嚇了一跳。
“是我,婉兒。”那個人用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門外的李湘玉好像聽到了慕容婉兒的驚叫聲,她隔著門大聲問了句:“怎麼了?婉兒?”
“沒,沒事。我剛剛看了部恐怖片。”慕容婉兒趕緊回頭解釋了一句。
眼前的王一凡搖搖晃晃地垂在窗前,腰間纏著一道和夜色一樣黑暗陰鬱的厚厚繩索,身上穿著那件嶄新的快遞製服,臉上帶著一副勝利者的微笑。
“這麼高,你不怕掉下去麼?”慕容婉兒顯然被他這個別出心裁的解救方式給弄得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