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幾位市長都曾動過這一塊土地的念頭,但軍分區回回都以軍事禁地不宜搬遷的理由給擋了回來,任市裏領導輪番上陣、好說歹說都無濟於事。
這一次他們肯鬆口搬走,毫無疑問也是和地方上的一種利益交換。
這麼簡單的利弊分析,吳代榮隻在心裏權衡了不到三秒鍾就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他站起了身,熱情地和謝司令員握起了手:“太感謝了!軍分區為江東市做出的巨大貢獻和犧牲,我們一定會永遠銘記於心的。”
“嗬嗬,老吳你太客氣了。俗話說得好,軍 民共建魚水情嘛。”謝司令員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
剛剛還唇槍舌劍鬥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此刻竟又像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緊緊地握著手,就差沒擁抱在一起了。
“哦對了,老謝。今天我過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你們武警部隊又出動了?不會是又有什麼大任務了吧?”想起來時看到的一幕,吳代榮順便問了一句。
謝司令員笑著回答:“哪裏是什麼大任務啊,就是次簡單的出操演習而已。”
一見對方明顯是在敷衍自己,吳代榮也就不繼續追問下去自討沒趣了,反正這趟的收獲已經不小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進行善後事宜了。
……
還躺在市醫院特護病房裏的譚四已經從逃回來的手下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他立刻就打電話給張克明,被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後趕緊組織了一群小弟前去公安局自首。
此刻,他無力地倒在病床上,腦子裏的思緒異常混亂。
從這件事一開始,譚四就知道可能會出人命。
但作為一直幫著政府幹髒活累活的拆遷老人,他根本就不為那幾條一文不值的人命擔心。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這就是譚四行事的重要準則。
每次幹活前他的心裏都會事先設置一個死亡指標,隻要動手時傷亡人數控製在這個範圍以內就根本不會有事。
他現在心裏亂的是幾個沒想到。
首先是沒想到精心選出的幾百號手下居然被王一凡和阿東的聯軍給輕而易舉地擊潰了。
其次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連扛槍帶炮的軍隊都插手參與進來了。
最後是沒想到這個義字社的晚輩阿東,居然敢幫著外人在關鍵時刻捅自己一刀。這已經不是沒大沒小可以形容的,阿東這一下簡直就擺明了是在欺師滅祖!
部隊上的人譚四是惹不起的。
就連他頂頭靠山張書記的親兒子都讓那些大兵端著槍抓進軍分區警備司令部了,到現在都還撈不出來。
譚四估計就算是他自己當時留在現場,也一樣逃脫不了被抓進去的命運,所以這個仇隻能打落門牙肚裏咽了。
但阿東就不一樣了,譚四畢竟事先已經和他通過氣了。
雖然從沒指望阿東過來幫著一起對付那個王一凡,但他那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舉動卻讓譚四此刻很受傷。
“本來我還念著師出同門的香火之情,現在既然你都率先撕破了臉,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了!”
想到這裏,譚四準備叫齊外麵的手下重新召集人馬去砸阿東的璀璨明珠,卻聽到一旁那個已經打回到正常狀態的手機突然間大聲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