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寒冷的晚風吹得這兩個飽受心理創傷和肉體折磨的可憐蟲狼狽不堪。
才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這兩個人就仿佛已經從鬼門關裏走過了一趟。
他們先是被拖到靶場站在靶紙旁一米處看著那些槍法如神的特種兵們拿自己練槍。
他們耳旁聽著那清脆響亮的自動步槍點射聲,感受著臉側那5.8mm子彈劃破空氣時帶出的嗖嗖氣流,偏偏自己那脆弱不堪的小身板就連亂動一下都不敢,所有的精神防線在此刻瞬間崩塌。
這種生不如死的心理折磨結束後不久,他們就被拉到部隊澡堂裏,被扒光衣服後用消防高壓水龍頭衝身,負責衝洗他們的大兵還大笑著美其名曰為“洗澡”。
隻見在那攝氏8度的寒冷天氣下,兩個光溜溜、赤條條的兩個男人被兩道白花花的水箭衝得是左右支絀、抱頭捂腚,簡直比《第一滴血》裏的蘭博還慘上百倍。
洗完澡後,大兵們給他倆套上了兩件粗布棉軍衣後,就將他們拉到軍分區保衛處裏開始下一輪緊張的拷問了。
到了這裏,張誌然和那個倒黴的民警才算是大開眼界了。
過去自己玩的那些刑訊逼供算個毛啊,人家這裏才是真真正正的滿清十大酷刑。
昏暗的燈光下,各式刑訊工具琳琅滿目、一應俱全。
小到鑷子、鋼針、手術刀,大到老虎凳、橡皮錘、蘸水的大皮鞭,林林總總地擺滿了整個房間。
所有的東西光看看就足夠驚心動魄了,更別提把這全套用在自己身上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了。
負責來問口供的也是三名經驗豐富的老政工了,他們那凶狠的眼神和猙獰的臉孔,簡直比經典恐怖片中的變態殺手更加有過之而不及。
張誌然和那個民警自然不是意誌堅強無比的鋼鐵戰士,還沒押上刑台就立刻大叫大嚷地供認不諱了。
那個民警的罪狀稍微少一些,畢竟作惡也是需要本錢的。
無根無底隻會跟著張誌然屁股後麵狐假虎威的這小子,竹筒倒豆子半天才交待出諸如充當賭博機房保護傘、收取發廊足療店保護費等一些屁大的罪狀,讓那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老政工們大失所望。
但那個張誌然可就不一樣了,仗著有個政 法委書記的老爹撐腰,這麼些年以來他可謂是壞事做絕。
於是那三個老政工就集中火力撬起了他的嘴。
果然這一下子成果頗豐,張誌然的各類罪行洋洋灑灑地寫滿了幾十張A4紙。那密密麻麻的口供記錄,簡直就是一個打入人民內部的敵對分子的全景記錄圖了。
帶著這些罪狀,老政工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之後張誌然和那個民警就被他們押出了警備司令部的後門,也就是一開始所發生的那一幕。
冷清的後門處,等在那裏的不是父母和所裏的專車接送,而是一輛黑色塗裝依維柯囚車和一輛未掛牌照的黑色帕薩特。
幾個手裏拿著本本的西服青年和幾個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務督察站在門口,沒有多話就將張誌然和那個民警推上了囚車,在濃濃的夜色下向著市紀委的方向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