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年輕人聽了之後才慢慢地將頂在王一凡頭上的槍放了下來,笑著說:“兄弟,身手不錯。”
王一凡也緩緩地將手裏的槍放了下來“彼此彼此,你受傷了?”
那年輕人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小意思。”
不過他那慘白的臉色和滾滾而下的汗水卻將他此刻難忍的痛意給完全暴露無疑。
權叔將門口的兩個人拉到一旁,問:“阿浪,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叫阿浪一手捂著傷口,一邊語速極快地說:“權叔,侯爺昨天晚上突然再度中風,現在已經不省人事形同植物人。侯虯剛剛派人對大小姐下手了,幸虧我們這些老弟兄死命將她護送到了侯家老宅。現在大小姐派我出來找你老主持公道。”
權叔苦笑一聲:“公道,現在哪裏還有什麼公道可言……”
王一凡打斷了他們的話,沉聲說:“不能在這裏呆著了,外麵的人很快就會跟過來。趕緊上樓。”
說完他就立刻關上了屋裏所有的燈,寬敞的大廳裏頓時漆黑一片。
牆邊的保鏢剛要質疑,王一凡那冷冰冰的話語又傳過來了:“屋裏麵搞這麼亮是想當對方的活靶子麼?”
處處被王一凡壓了一頭的保鏢不再吭氣了,桌下的飛梭也慢慢地爬了出來,王一凡拖來幾張椅子擺在客廳裏,然後躲在一旁的牆角後靜靜地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幾個人慢慢地沿著一旁的實木質地三折樓梯上了二樓,兩手空空的老魯抓住權叔大聲問:“還有沒有槍了?”
權叔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櫃子,老魯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
門外的槍聲漸漸稀了下來,一群人嘴裏嘰裏呱啦地小聲說著些聽不懂的當地方言話和美式俚語,他們的聲音漸漸彙聚到了一起,離大門處越來越近了。
這些荷槍實彈的家夥當然不會彬彬有禮地來敲門了。
隻見一個高大的黑人端著手裏的雷明頓散彈槍對準了門鎖按動了扳機。
隻聽得“轟”地一聲巨響,一發十二號馬格努姆彈將門鎖處給轟開了一個大洞。
那黑人跟著用力一腳踢開大門,右手猛地抓住槍身上的木製環形泵筒向後一拉退彈上膛,然後對著後麵的同伴嚷了句:“GO!”,就第一個衝進了黑漆漆的房間內。
他耀武揚威地端著槍在房間內四處遊弋,卻不料那條粗腿正好撞倒了裏麵擺著的一條板凳。
就在那條板凳“咕咚”一聲倒地的時候,隻聽得“砰砰”兩聲槍響,那黑人如炭一樣的大腦門上立刻就添了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小圓洞。
殷紅的血液和乳白色的腦漿瞬間就像泉水般地噴了出來,這個倒黴的家夥連吭都沒吭一聲就直直地躺下了。
門外的人見狀大驚,紛紛端起了手裏的槍對屋子裏瘋狂掃射了起來。
那如蝗般的彈雨一下子就傾瀉到這個黑黑的大客廳裏,打得紅色的大門上、乳白色的牆麵上和棕色的檀木桌椅上碎屑亂飛、彈孔密布。
在那劈裏啪啦如同年初一早上萬鞭齊鳴般的熱鬧槍聲中,還伴隨著“叮叮咚咚”子彈殼落地的聲音。
王一凡緊緊地靠在柱子背後,等待著這陣疾風驟雨般的槍聲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