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金百合內的激烈戰鬥已經漸漸接近了尾聲。
裏麵的打手就像一隻隻待宰的羔羊般哀鴻遍野、血流滿地。
那些個打折的台球杆、棒球棍、橡皮警棍、開山刀之類的凶器也扔了一地。
原本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的會所被砸成了一片廢墟,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生化危機內地版了,隻不過在地上扮演喪屍的卻是那些可憐的打手們。
這年頭,混黑道高危啊!
老魯抄起手裏的消防斧砸開了會所吧台旁的玻璃冰櫃,取出裏麵的冰鎮飲料遞給了周圍的兄弟們。
打累了的眾人靠著吧台舉著飲料喝得有滋有味。
仿佛剛剛不是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而是玩了一圈環球嘉年華似的輕鬆愜意。
阿彪幾次三番打鄭所長的電話都沒人接。
他隻得拎起監控室裏的一把沙噴子衝了下來。
他麵目猙獰地端著槍,右手的食指緊緊地扣住了扳機,嘴巴裏歇斯底裏地吼道:“老子跟你們拚了!”
王一凡輕輕地喝了一口手裏的罐裝可樂,一臉鄙夷地看了看他手裏的槍:“扛了把沙噴子就敢到這裏裝13了?老子玩M16的時候,你TM還在學倒來米呢!這種燒火棍要靠近了才有威力!懂不?就你那個距離打出來,隻能當個屁放放!”
抱著沙噴子的阿彪又怒又氣卻無可奈何,勾著扳機的手指隱隱也有些濕了。
上回搞來鋼珠槍不但沒有耍出威風,還差點被這個王一凡廢掉了子孫根。
害得他現在和女朋友辦事時,無法超越三分鍾的極限,因此還得了恥辱性極強的“三分鍾先生”綽號。
想到這裏,他咬了咬牙舉起了槍,就要扣動扳機。
卻不料一旁的劉文動早已無聲無息地從旁偷偷摸到了阿豹的身邊,上前一把就握著槍管舉向天花板。
“啪”的一聲悶響,接著就是一陣濃濃的硝煙彌漫。
那滿滿一槍管的鐵砂子全部都傾瀉到了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上,乒乒乓乓地打碎了十幾個燈管,稀裏嘩啦的碎玻璃落了兩個人一頭一腦。
劉文動緊跟著一腳狠狠地跺在了阿彪的肚子上,一聲慘叫,阿彪鬆了手裏的槍,捂著肚子躺在地上。
劉文動輕輕地撣了撣身上的碎玻璃渣,滿眼不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彪,一伸手就將那把粗製濫造的沙噴子丟給了王一凡。
王一凡隻端詳了幾眼,就將它丟到了一邊。
他上前一手揪起地上的阿彪,從老魯手裏接過一把雪亮的M-9軍匕,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鋒利的匕首刃口瞬間就割破了阿彪脖子上那薄薄的一層油皮,一溜殷紅的鮮血順著長長的血槽緩緩地流了出來。
“我問你,譚四現在在哪裏?”
被刀架住脖子的阿彪卻異常硬氣無比,他伸手將臉上的玻璃渣和槍藥灰拂到了一邊,齜牙咧嘴地惡狠狠嚷著:“有種你就殺了我!”
王一凡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像是在嘲笑著眼前這個頑抗到底的家夥似的,緊跟著就是狠狠地一刀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一聲淒厲無比的慘號響了起來,鮮血四濺,阿彪那條淺藍色緊身牛仔褲頓時被染紅了一大片。
中了刀的阿彪沒了剛開始的硬氣,他捂著被刺的大腿傷口處麵色煞白,粗粗的脖子上青筋畢現,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