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慢慢地坐回到車裏,阿浪和阿森已經從車窗裏,看到了剛才這一幕。
兩個人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們望著眼前的王一凡,聽他介紹了整個事情後,不由得肅然起敬。
王一凡點起一根煙,沉著嗓子問:“阿森,我聽說你是MARCO當地最好的殺手?”
阿森搖了搖頭,不知什麼時候,他摘下了臉上的墨鏡。
這是一張棱角分明的冷峻臉孔,雖然看起來還很年輕,但那飽經世故和滄桑的孤獨氣質卻將他的殺手本色顯露無疑:“不止是MARCO最好的,我可以告訴你,我還是整個東南亞最好的殺手。”
王一凡笑了笑,忽然臉色沉了下來:“這麼說你收費也很貴了?上次在公海,聽說一個你就要收50萬美金?”
阿森不置可否地攤了攤手:“這是我的規矩。而且不收支票,隻收現金。”
王一凡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我想請你……”
阿森擺了擺手:“你這一單生意我不接,對不起。”
王一凡一臉好奇:“為什麼?”
阿森看了看車窗外,忽然浮起了一絲笑容:“因為這一次,我打算免費做。用你們華夏國內的話,這就算我為失學兒童幹的希望工程吧。”
車內的眾人笑了起來,王一凡從阿森的身上,居然意外地找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
“這個看起來冷酷無情的阿森,應該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帶著這個疑問,王一凡陷入了沉思。
唐震的別墅在翡翠湖邊,這裏風景優美、典雅幽靜,最適合老年人頤養天年。
寶馬車駛到了鐵門外,兩個留著寸頭的黑衣保鏢走上前來,看到是王一凡和阿浪他們後,對著耳麥喊了一句。
鐵門緩緩地打開了,寶馬車開進了別墅裏。
車上的眾人下了車,走進了一樓客廳。
這個寬敞的客廳裝修得很豪華,但風格略顯古樸。
一個歐式的壁爐裏燃著柴火,裏麵劈裏啪啦地燒著,熊熊的火焰讓客廳溫暖無比。
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手工地毯,上麵的圖案居然是一副清明上河圖。
這個地毯和電視新聞前不久放的,農村婦女耗費三年時間製成的地毯一模一樣。
牆壁上掛著很多副國畫,依稀可見仇英、董其昌和其他近現代國畫大師的傑作。
幾個人坐在紅木製成的座椅上,四處打量了起來。
在一個高大強壯的保鏢攙扶下,唐震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眾人站起身來,唐震慢慢地走到客廳中的主位上坐下:“一凡,你來了,這兩位是?”
王一凡點了點頭,一旁的阿浪站起了身,自我介紹起來:“唐老爺子,我是侯爵士的手下,我叫做阿浪,這位是阿森。”
聽到了侯爵士這個名字,唐震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哦,原來是侯爵士的人啊。那就不用見外了。”
他一轉頭讓身後的保姆去泡茶,然後回過頭一臉溫和地問:“侯爵士的身體可還好?我上一次見他,還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歎了口氣,仿佛又想了過去的一幕幕。
提到侯爵士的健康,阿浪的臉色有些尷尬:“侯爵士的年齡大了,所以不便出遠門。不過他帶話給我,說唐老爺子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到MARCO玩一玩。”
唐震搖了搖頭:“大家都老了,都走不動了。我了解侯爵士的心,故土難舍啊。說不定一出門,一把老骨頭就丟在外麵回不來了。”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眼光下意識地瞥了瞥一旁的王一凡,忽然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