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店大廳裏的秦瀾等四人焦慮不安,雖然門外賣切糕的凶徒在十點鍾後就散去了,但由於車胎被偷,門外幾公裏的這一段路,他們也不敢步行跟出去。
秦瀾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雙眉緊蹙,石猛和另一個保鏢則唉聲歎氣地在旁邊踱著步,一旁的吳秘書小心翼翼地勸慰著秦瀾。
大約在十一點鍾左右,王一凡才搖搖晃晃地走了回來。
他的臉色蒼白,身體也顯得有些無力,那一套白衣白褲已經換成了一套嚴實的長風衣和牛仔褲。
秦瀾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撲了上去,嘴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你怎麼才回來,嚇死我了……”
王一凡笑得很勉強,他輕輕地拍了拍懷裏的秦瀾:“沒事,一些皮外傷。這次出來大意了,沒帶上幾個兄弟。給這群小子打了個冷不防。走,我們趕緊回房間。我的身上還要處理一下。”
秦瀾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著個塑料袋,上麵寫著東關大藥房的字樣。
她趕緊擦了擦眼淚,一把拉著王一凡的手回到了房間。
脫下他的外套,秦瀾簡直快要驚呆了。
王一凡穿在裏麵的白色襯衫早就給染成了深紫色,被汗水浸透的襯衫上依稀可見血肉模糊的長長刀傷。
幸虧是從寒冷的江東趕來,身上的衣服還算厚實,不然光流血就能讓這個七尺男兒埋骨他鄉了。
王一凡氣定神閑地坐在床上,將後背對著秦瀾,吩咐道:“你趕快動手,再晚點處理就要感染了。”
秦瀾強忍這淚水,從王一凡的手裏接過塑料袋,拿出紗布、消毒水和塑膠手套等物品。
她又從一旁的梳妝台上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將浸滿汗水和鮮血的襯衫剪開。
王一凡從床上拿起遙控器,調到華夏五套看起了天下足球的錄播。
秦瀾吸了口氣,小聲在他耳旁說:“你忍著點,一會可能會有點疼。”
王一凡點了點頭,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本周進球集錦。
秦瀾這才咬咬牙,戴上手套,拿起紗布沾了消毒水,開始清洗創口。
背上的刀傷觸目驚心,有幾刀深深地翻開了皮,隱隱露出裏麵那撕裂的肌肉。
嗆鼻的消毒液塗抹在傷口上,表麵上若無其事的王一凡,渾身上下也在悄悄發抖。
秦瀾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她趕緊加快動作,以減少王一凡的更多痛苦。
好不容易,傷口已被洗淨,秦瀾拿起一瓶消炎藥水塗在上麵,此時王一凡身上的汗水已經把全身的衣服都給浸濕了,可他還是強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秦瀾給他裹著紗布,試探著問:“這樣處理恐怕不行,要不然我們找個醫院去看看?”
王一凡搖了搖頭:“不行,這種傷去了以後,會有大麻煩。這票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胡作非為,一定是背景深厚。我們還是留在酒店裏,以不變應萬變吧。”
秦瀾包好紗布,哭哭啼啼地自責著:“都怪我,為了這點就利益就讓你出去冒險。”
她的頭低垂著,兩隻眼睛哭得通紅。王一凡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安慰道:“這種小傷沒什麼。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看他們這次沒有堵到我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他的手機忽然響起,秦瀾有些擔心地問:“他們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吧。”
王一凡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打電話來的人聲音很客氣:“請問是王一凡王先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