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動手,除草的除草,種樹的種樹,敬酒鞠躬的人絡繹不絕。
阿浪的眼圈忽然紅了,他伸手擦了擦眼眶:“一凡,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回去,將長眠在異國他鄉的戰友遺骨找回來。這場戰役雖然我們贏了,但是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低矮潮濕的貓耳洞,一群意氣風發的小夥子們吃著罐頭唱著歌。
轉眼就過去了二十多年,他也從一個十多歲的新兵蛋子,變成了現在的中年漢子,不由得不讓人感慨起以往金戈鐵馬、枕冰臥雪的青蔥歲月。
王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當過兵,沒有經曆過那種生離死別的場麵,是無法理解到這些老兵們的心情。
他們攜手走回了村子裏,正值村子裏的孩子們聚在一個紅磚搭成的教室裏,認真地聽著老師講課。
這個老師很特別,他大約四十多歲,個子不高,長相也很普通,手裏捧著本語文課本,認真地帶著一眾學生們讀著課文。
這些孩子們高矮不一,稚氣的臉上充滿了求知若渴的表情,他們認真地跟著這個老師朗讀著課本,嗓音清脆而洪亮。
一旁的講台旁,放著一隻拐杖,這個老師念完了一段課文,就伸手拿起了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學生前,問起了問題。
眾人端立如石像一般,一旁的彭遠誌小聲介紹著:“他是自願來這裏教書的任老師,從小就有小兒麻痹症。在這裏教了有二十多年了,語文、英語、數學都是他一個人來教,沒有休過一天假。他家就在這學校500米外,這麼些年來上課,他跌了上萬次跤……“
王一凡忽然問了句:“他現在的薪水是多少錢?”
彭遠誌的臉色有些尷尬:“我們村一直條件都不好,所以,隻能給他每個月300塊錢……”
眾人齊齊沉默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鄉村教師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來。
此時,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轉身走向黑板,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寫下了幾個大字--知識改變命運。
王一凡感到鼻子有點酸,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對彭遠誌吩咐了起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你想辦法多找幾個老師來,要出高薪!另外再把校舍翻翻新,這種四麵透風的房子不行。另外校服、球鞋和桌椅板凳都要換,錢我來出。”
他指了指裏麵的老教師:“將他的工資調到市公務員的標準,另外再買個輪椅來,要電動的。”
彭遠誌連連點頭,忽然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幾個人在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中走出了校舍,荒涼昏黃的天空下,一片蕭瑟破敗的景色展現在大家眼前,幾個人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瓦店村貧窮落後的局麵。
第二天一大早,帶著眾村民期待的眼神,這個浩浩蕩蕩的考察團上了路。
或許是受到昨天王一凡影視基地宏偉計劃的鼓舞,本來泥濘不堪、坑坑窪窪的鄉村公路上,居然也開進了一隻施工隊,他們熱火朝天地大幹特幹著,勁頭一時無二。
在車裏,王一凡和阿浪詳細地問了幾句,就靠在椅背上想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兩輛灰色的吉普牧馬人從車隊旁擦身而過,裏麵的乘客戴著厚厚的護目鏡,手裏拿著相機、錄音筆、卷尺、鐵鍬、地質錘、太陽能充電器、強光手電和氣體探測儀等地質勘探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