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昂克雷並沒有開向江東市區,而是向著江東市郊的一處民營整形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
在王一凡神秘失蹤的這幾天,璀璨明珠的火爆和金百合酒吧生意的日漸冷清,終於引起了張誌然的注意。
雖然抱來了艾賽克江東分廠這個大金娃娃,但安保之類的小打小鬧畢竟賺不到大錢,建築、消防、裝飾、機電安裝這些賺錢的工程,技術含量又太高,張誌然那一票人根本就幹不好。
此消彼長之下,張誌然終於動起了歪心思。但現在雖然阿東已經漸漸退居幕後了,但義字社的金子招牌還在那裏擺著,即便是脫了警服下海幹黑道的張誌然,也不敢貿然親自帶人過去砸場子。
他逐漸把目光投射到了新近崛起的昆哥身上。
人類在發展,社會在進步,現在的混社會方式已經和以前不同了,收保護費、打劫勒索、開賭場放高利貸那些老一套已經徹底沒落了。
老一輩的江湖人如阿東和唐震等,已經轉身搞起了實體行業了。洗浴中心、酒吧、夜總會這些行當雖然也同樣不正大光明,但好歹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產業,起碼在明麵上也算奉公守法。
畢竟黑道再猛,也玩不過警察,稍有不慎,就直接給踢進苦窯裏蹲著了。
可是這個昆哥就不一樣了,據說這個家夥是從南邊邊境過來的,玩槍弄刀的很是囂張,一來就徹底壟斷了搖頭丸、K粉、冰毒的市場份額。有幾個老家夥敢出來說不,都被他親自或是派人端槍給射了。
別人視槍支毒品為洪水猛獸,敬而遠之。他卻大大咧咧地不以為事,還在道上四處吹噓自己是從金三角那邊混起來的,不是猛龍不過江,這個江東白粉一哥的位置,他是坐定了!
前一次在張誌然酒吧外的激戰,這個昆哥正好去南方拿貨了,等他回來才知道小弟們被王一凡給做了,一張老臉上立刻就掛不住了。
可是不湊巧,王一凡卻在之後神秘失蹤了,昆哥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隻得帶著一眾小弟來到了張誌然的酒吧裏出火。
包廂裏,一群衣著暴露的泳裝模特極盡撩撥挑逗之能,但昆哥的臉上卻始終板得鐵緊。
才不過三十多歲的他早已抬頭紋密布,歪瓜癟棗般的五官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他伸手推開一個在身下亂摸的女模特,憤憤地端起小方桌上的一杯洋酒一飲而盡。
“咋了?昆哥,誰讓你這麼不開心了?”張誌然滿臉熱情地推開了包廂大門。
一見是張誌然,昆哥的臉上這才慢慢緩和了下來。
畢竟這個張誌然背後有政 法委書記的老爹撐腰,平日在酒吧裏給他們賣藥也提供了方便,衝著這兩點,昆哥和張誌然的關係倒也還算默契。
他歎了口氣,回答道:“原來是老張啊。別提了,最近正窩著火呢。”
張誌然擺擺手,讓一旁的模特們走了出去,他坐到了昆哥的身旁,給他倒起了酒:“說說看,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還不是那個王一凡!”昆哥和張誌然碰了個滿杯,就是一口灌了下去:“也不知道這個慫貨躲到哪去了,找了十幾天都沒影子。”
張誌然也喝幹了杯中酒,擦了擦嘴故作一副驚訝狀:“這個王一凡你都敢動啊?他可是現在的江東一哥啊!玩得大,玩得凶!聽說連人大代表都混到了,你怕是搞不過他。算了,昆哥,聽我一句,這次還是忍了……”
“忍個毛!”昆哥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斜斜的三角眼裏戾氣大盛:“老子當年在金三角和軍隊對射的時候都沒怕過,一個王一凡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