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喝著酒,冷冷地問:“羅大隊長,有事了吧,如果你要是想拘我去局裏問問,就先去把手續辦下來。否則的話,請便!”
他的話語很重,早上的事情鬱結在胸口,卻在此刻完全爆發了出來。
羅曼怡咬了咬嘴唇,扭頭就走。剛出土菜館的門,就差點和另一個女人碰到了。
她抬頭一看,卻是諾蘭集團的秦瀾,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傳聞,羅曼怡憤憤地跺了跺腳,轉頭離開了。
秦瀾緩緩地走了進來,在王一凡身邊幽幽坐下,妝容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一凡,你回來了?”
一聲溫暖的問候下,她的手就很自然地挽住了王一凡的胳膊。
王一凡點了點頭,還是一口口喝著酒,眼中的憂鬱卻更加濃重了。
李孝看了他們這副樣子,很識趣地走了出去。
秦瀾知王一凡有心事,卻很聰明地並不過問,伸手取來一個杯子,慢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凡,我和你喝一杯!”
王一凡一怔,麵前的秦瀾眼波流轉,說不出的溫柔貼心。
兩個人輕輕地碰了一杯,秦瀾這才悠悠道來:“我知道你的心裏很苦。好吧,說說我過去的事。你還記得過去問過,我和那個歐文翰是什麼關係。”
王一凡想到了那張老照片,一陣好奇不已。
秦瀾的臉上有點苦楚:“其實我和這個歐文翰,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倆。當年華夏解放,傳說要對所有的資本家開刀,歐天霖,也就是我的父親,拋下國內的一切逃到了海外,恰巧和我的母親認識了。”
她歎了口氣:“當時,我的母親並不知道,他在國內還有妻兒。也許是命中的冤孽,她和歐天霖走到了一起。沒過多久,國內形勢緩和了,他也就回去了。臨走前,他保證過一定會回來的,可是卻始終沒有……我母親等他到了最後,鬱鬱而終。後來他倒是回來找了,可是一句身不由己又能抵什麼用……”
“我想你錯怪他了!”王一凡苦笑了一聲:“隻怕當時他真的是身不由己。不光是他,當時的許多人都是身不由已。那是個無法形容的年代……”
秦瀾沒有說話,心裏無限惆悵:“身不由己也好,造化弄人也罷。現在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去計較了。”
她輕輕抓起王一凡的手,柔情萬種地說:“我現在想的很簡單,就是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走過這一生……”
忽然,她覺得王一凡的眼光有些閃躲,上回在東關時的默契和溫情,竟然瞬間就感覺不到了。
王一凡喃喃自語:“我現在的心裏,很亂……”
“好吧!”秦瀾的眼神略有失望,但還是很從容地回答:“我可以一直等你!”
說完,她緩緩站起身來,優雅鎮定地走了出去。
李孝一抽著煙走了回來,他坐到位子上搖了搖頭:“老板,你的感情經曆太豐富了。這個女老板我就不說了,看起來那個女警察對你也……”
“好了!”王一凡打斷了他的話,一仰頭,將瓶子裏的酒全灌到了喉嚨裏。
下午兩點鍾,他帶著一身酒氣來到了JQ4132的工地現場,這裏的工程已經幹得有模有樣了,中間的大坑已被填上,腳手架樹了起來,各種工程機械運轉如飛,部分正在施工中的樓房都已經蓋到了四五層。
王勇戴著安全帽在工地上緊張指揮著,看到王一凡來了,皺了皺眉頭:“怎麼喝的這麼多?”
王一凡勉強回答:“沒有,中午沒什麼事,就喝了點……”
“沒什麼事?”王勇差點就要跳腳了:“公司裏一堆事,你還說沒什麼事?”
王一凡尷尬地笑了笑,不敢回答。
王勇盯著他,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還好,你和秦瀾總算把艾塞克的項目拿下來了,那裏馬上也要開工了,這個秦瀾啊,真是能幹!三十億的項目,被她運作得井井有條。一凡,我都不知道你還在考慮些什麼?那個破電影公司有什麼好開的?現在十部電影九部賠……”
王一凡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勇哥,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就讓我搞搞看,不行再說吧……”
王勇搖了搖頭:“你去吧,這裏我看著就行了。有空多和秦瀾學學,不要天天盡忙一些不著邊的事。”
王一凡正要解釋,兜裏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阿浪打來的,離岸電影公司的運作一切順利,但在華夏商務部這裏,卻出了些岔子。
既然是掛著電影之名的娛樂公司,勢必要有一部拿得出手的電影,但這個公司到目前為止,除了有資金外,連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沒有,自然引起了華夏商務部的高度警惕。
阿浪在電話裏說,無論如何,哪怕就是不賺錢,也要想辦法整一部電影出來。
王一凡一聲苦笑,電影哪有這麼好拍的?要是這麼好拍,那豈不是華夏遍地張藝謀、馮小剛了?
他忽然想到上次那個愛搞自拍的昆哥,可惜華夏不允許這種大尺度的影片上映,否則這個已經嗝屁了的昆哥,說不定真能成為大師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