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雙手拚命打著那隻胳膊,身後的那個人卻如同沒有知覺似的,動也不動。
忽然,慕容婉兒覺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抱住她的這個人快步向著土坡附近跑去。
“你到底是誰?”慕容婉兒大聲問道,這個人的個頭不高,但是兩隻胳膊卻異常有力,她奮力掙紮了幾下,終於還是無力地倒在他的肩頭。
兩旁的景物快速向後倒去,呼嘯的山風吹得她臉上生疼,終於,這個人帶著她來到一輛悍馬車旁,輕輕地將她放了下來。
“婉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
汽車開到了境外的一家私人診所,在李孝一的槍口下,這個醫生很不情願地開始了手術。
子彈被一顆顆取了出來,王一凡身上的傷口也被簡單地清洗了一下,之後被醫生仔細地縫合了起來。
當然,在這種境外的簡陋小診所裏,是不可能得到徹底有效的治療的,可是現在,李孝一也不顧了那麼多了。
王一凡的神智漸漸模糊,傷口處已經開始感染,一係列的並發症也跟著來了……
他發起了高燒,一度陷入了休克,身上忽冷忽熱,嗓子裏不斷幹咳著,甚至就連呼吸都一度停止。
他昏迷了整整三天,這個醫生束手無策,在李孝一的槍口下,他擔心得要死,隻得暗自在心裏祈禱著,希望這個王一凡不要死在他診所裏的病床上。
一旁的慕容婉兒淚眼漣漣,她抓著王一凡的手徹夜不離,就連心如鐵石的李孝一,也為她此刻的真情流露而感動不已。
第四天,王一凡終於慢慢醒了過來,他的身體依舊很虛弱,嘴唇幹裂,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看到他醒過來,慕容婉兒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做出一副笑臉:“一凡,你醒過來了?”
王一凡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掙紮著想爬起來,忽然他愣住了:“為什麼?我的腿,沒有一點感覺?”
一旁的李孝一見狀,立刻就用手裏的槍頂住了那醫生的頭,聲嘶力竭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醫生渾身發抖,一臉驚恐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他送來的實在是太晚了,可能是並發症吧,也可能是子彈傷到了他腿上的神經……”
慕容婉兒淚如泉湧,李孝一則繼續用槍指著那醫生,一臉不相信地喝問道:“你胡扯!幾天前,他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這個廢物,庸醫!”
他打開了槍身上麵的機頭,那個醫生一下子就癱倒到了地上,穿著的西褲瞬間就濕了:“不關我的事啊!這種槍傷,我從來沒有治過!別殺我,我家裏還有妻兒老小……”
“好了!”王一凡沉聲喊了句:“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隻是我自己的運氣不好,放開他!”
李孝一鬆開了醫生,他將王一凡用力地抱了起來:“一凡,我帶你換一家醫院。相信我,到了那裏,你的病一定會治得好!”
他們丟下些錢,匆匆離開了診所。
之後的幾家醫院,他們得到了幾乎完全相同的結論,左腿近乎完全癱瘓,右腿隻有正常人百分之七十的運動能力。
這個結果就像一個噩耗般,將李孝一和慕容婉兒震得絕望無比。
不過一家外資醫院倒是給出了一個治療的方案,那就是物理治療,但治愈的機會很小,而且,恢複起來很緩慢。
王一凡的神情倒是很很從容,他用力拄著拐棍,對他們輕輕地說:“看起來,我們要回去了!”
盡職盡責的外國專家給了他們一個物理治療的方案,但王一凡在酒店裏才試了一次,就痛得無法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