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的王一凡舉著槍,已經打光了子彈的槍口上藍煙嫋嫋,大半個身子浮在水麵上,神威凜凜卻又詭異莫名。
雖然王一凡對自己的槍法相當自信,但像現在這樣半個身子浮在水麵上,幾槍句輕鬆斃掉百十米開外船頭上的槍手,就連他自己都有點出乎意料。
難道真是如有神助?他的心頭疑惑不已,卻看見自己握槍的手裏,居然有個大大的卍字印記。
這一驚非同小可,手裏的槍噗通一聲掉進水中,一直似乎都沒有重量、懸浮在水麵上的身體,忽然向下沉去,虧得他的水性一流,雙腳幾下撲騰又浮上了水麵,但臉上的驚駭卻是揮之不去。
這個夜晚,實在是太多神秘莫測了,他的身子泡在冰冷的河水裏一陣浮沉,救生艇上悠悠的喊聲已經傳了過來:“一凡,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王一凡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用手一抹滿是汗水和河水的冰冷臉孔,伸出雙臂,用力向著救生艇的方向劃了過去。
他登上救生艇,將它開回到岸邊,脫了身上那幾件濕透了的外衣,將悠悠和孩子推上了車,深深吸了口氣,發動了汽車。
總是慢了半拍的英倫警察這才姍姍而至,刺耳的警笛聲將寂靜的郊外吵得雞犬不寧。
望著衝天的火光和河中心已經沉沒大半的遊艇,王一凡的心裏猶自震駭不已。
手心中的卍字印記已經悄然不見,剛才的那一幕莫非隻是幻想?
不對!胸口上和胳膊上的傷口完好無損,不過已經由不得他多想,身後的孩子忽然哭得起勁了,悠悠焦急地對他喊道:“寶寶現在要吃奶了!”
“知道了!”王一凡用力踩動油門,奧迪車如一枚貼地飛行的火箭,向著市區疾馳而去。
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棄了車,王一凡讓悠悠帶著孩子去旁邊的一家超市采購。
不一會,悠悠就帶著衣服和幾桶奶粉回來了。換上衣服的王一凡心中稍定,打了輛車帶著悠悠母子回到了酒店。
此刻已是深夜,酒店總服務台的工作人員正趴在電腦旁打著瞌睡,兩個人輕手輕腳地上了電梯,悄悄回到房間。
關上門,悠悠將孩子小心地放在床上,忽然猛地撲了上去。
如果不是出於一個母親保護愛子的強大信念支持,隻怕悠悠現在早就精神崩潰了。
懷裏抱著這個溫香嬌柔的身子,想到這段時間來她因為自己而受到的痛苦折磨,王一凡的心裏羞愧和憐惜馬上就交織在一起,兩隻胳膊將她柔軟的腰肢抱得更緊了。
“悠悠,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相信我!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們,就算是讓我拚了這條命,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受欺負!”
這兩年來在風氣比較開放的歐洲,已是少婦的悠悠雖然極力隱藏自己,但如同天使般窈窕動人的她,還是引來不少的歐洲人追逐不止。
不過雖然她的身邊誘惑不斷,但她卻異乎尋常地守住了心底了的最後防線,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此癡癡地等待是為了什麼。
不過這個答案今天終於被她得到了,雖然她始終怨恨王一凡上次那絕情般的不告而別,但對這個男人的分外依戀和不斷思念,卻是從來都沒有絲毫的減弱。
懷裏這個強壯堅實的男人真實而又溫暖,再想到今天他不顧生死、奔波萬裏來救自己和孩子,悠悠心裏曾有的怨恨早就煙消雲散了。
她的一雙胳膊抱緊了王一凡,嘴裏如癡如醉地呢喃道:“一凡,求你了……以後不要再那樣不聲不響地離開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一凡,我愛你!”她臉上的笑靨如花,頭發濕漉漉的,精致小巧的臉盤上掛著滴滴水珠,長長的睫毛低垂,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秋波流轉,說不出的柔媚動人。
此刻已從欲 望的頂峰重重落下的王一凡,心裏卻是別樣的滋味。
就在他暗自想要理清頭緒的時候,房間裏的電話鈴聲卻有些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