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你這麼一身好本事,就這麼浪費了,不覺得可惜麼?”王一凡還是不甘心的勸道。
“老弟啊,江湖和塵世,對我來說已經很遙遠了。我現在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那一分爭雄稱霸的心,卻早已被時光消磨得不成樣子了。我看好你,你將來必成大事。至於我,就讓我這個老家夥好好在這裏混吃混死吧……”他笑著拍了拍王一凡的肩膀,猛地伸了個懶腰。
既然人各有誌,王一凡也就不強求了。
本來阿豪提出要親自送他去機場,也被王一凡推脫掉了
港島的地鐵,始終讓王一凡印象頗佳。
它沒有之前在滬上時的擁擠無序,在整潔明亮的地鐵車廂內,更不會有人啃噬著各種食物的氣味,甚至就連喝水,都是被明令禁止的。
一個以標榜著自由和民主的地方,居然相關的一係列法製規定卻如此嚴格,真是讓王一凡大開眼界。
此刻他雖然衣冠楚楚,手裏卻提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周圍的乘客一看,就猜到他可能又是來港島采購的內地豪客,於驚愕中卻帶著幾分不屑和鄙夷。
登上回江東的飛機後,王一凡終於可以美美得睡上一會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一陣顛簸和噪音之後,飛機緩緩降落在了江東國際機場。
他拎著包走出機艙,來到出口處,隻見李孝一早就等在那裏,對他揮了揮手。
他上前幫著王一凡將這幾包東西拎了過去,走到了停車場邊,將這些東西塞進路虎車後,關上車門發動了汽車。
“這一趟事情辦得怎麼樣?”李孝一轉頭問道。
王一凡用力伸了伸懶腰,若無其事的回答:“非常順利,甚至還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李孝一點了點頭:“那就好,你不在的這些天,江東市倒是風平浪靜的,隻不過瓦店那裏,好像有些不尋常……”
王一凡一愣,趕忙問道:“瓦店那裏有什麼事發生麼?”
“也許是我多心了,但瓦店那裏開了一票正規軍,進駐到了華夏礦業的稀土工業園裏,聽彭遠誌說,是省軍區趙司令員親自帶隊過來的……”
王一凡也不禁疑惑起來,雖然華夏礦業是帶有軍工集團性質的央企,但也不至於調動部隊前來保駕護航……”
正想間,李孝一將一封信遞了過來:“這封信,沒有寄信人的地址,是直接寄到公司來給你的。”
信封上那娟秀熟悉的字體,立刻就讓王一凡認了出來,這是慕容婉兒的筆跡。
手裏的信封重若千鈞,他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信。
“一凡,我走了!這一次我是真的離開。曾經,我以為這一輩子會再也和你分不開了。曾經,我以為是你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但,這一切在那個早上被擊得粉碎。我不怪你,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不文一名的簡單男人了。你有權力、有地位,也有錢。身邊的誘惑也會接踵而至,左夢隻不過是個開始,其實我始終都沒有真正完全擁有過你,是麼?”
看到這裏,王一凡的心猛的一沉,情知將有不妙的事情發生,果然……
“其實我一直都是在騙自己,我活在自己編織出來的美好愛情童話裏,不能自拔。也許,我若是早點看透這一切,說不定那個早上我就不會傷得如此深,那麼不能自已了。所以,這一次我選擇離開,不要來找我!即便是你找到了也沒有用,因為我的心已經不在了。給彼此留下點回憶好不好?至少在回憶裏,我是永遠愛你的……”
王一凡手中的信猛地滑落下來,煞白的臉上一片茫然,張著嘴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胸口鬱結得就快要爆炸。
悔恨和失落,就如同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一樣,讓他一瞬間就感覺好像老了十歲。
“怎麼了,一凡?”李孝一察覺到他神態的變化,猛的大聲問道。
“沒事,繼續開車吧……”王一凡無力的擺了擺手。
他伸手取出西服內袋裏的首飾盒,輕輕將盒子打開,那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出現在在他的眼前,透明而又純淨的切割麵上,倒映出他這張滿是失落的臉。
此刻在江東市一架即將飛往巴黎的國際航班上,慕容婉兒同樣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商務艙內,怔怔得發起了呆。
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這架波音747飛機猛地拔地而起,飛向了雲端的彼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