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倩倩之前似乎也沒想到這場戰爭的殘酷性,臉上早已嚇得煞白,不過還是堅持著救死扶傷的職業本能,不停在各個帳篷中往來穿梭,將傷病者一一照顧停當。
王一凡一臉欣慰的看著她忙碌不已,暗想這一趟沙漠之行多虧帶上了她,不然非戰鬥減員隻怕就要占了一半以上。
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鍾倩倩的肩膀,將一瓶純淨水遞了過去:“你也休息一下吧,都忙了半天了,千萬別把自己也弄生病了……”
鍾倩倩笑著轉頭接過水,用手背擦了擦頭上的汗,咕嘟嘟的喝了起來。
“別喝得太快,慢慢喝……”王一凡笑著說,他轉頭看了看正在帳篷內呻吟不止的病號們,麵有憂色的問:“現在我們有多少人失去了戰鬥力?”
“有七、八個左右……”鍾倩倩將純淨水瓶從嘴邊移開,低聲說:“除了你和少數人外,大多數人看上去行動自如,但我估計都隻有平時一半的行動力。沙漠的天氣過於變幻無常,這些退伍兵雖然身體素質好,但這種惡劣的氣候條件,卻是他們之前沒遇到過的……”
聽了她這句話,王一凡的心頭更加沉重,看起來強行衝入城中救人已不可能,之前的計劃必須要更改了!
正想著,車上的劉文動拿著衛星電話跑了過來,一臉喜色:“一凡,是老魯的電話!”
王一凡趕忙接了電話,大聲問道:“老魯,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一凡,說出來你肯定想不到,我現在在美國的航母上,位置距離你所在的海邊營地不遠……”
“你怎麼會跑到那的?”王一凡不禁驚奇的問。
“一凡,你肯定想不到,是格羅特帶我上來的!”老魯的聲音充滿了激動:“這個家夥,上次被你海扁以後回了國,又再度應邀入伍了。同樣是撤僑,山姆大叔這次就連航母都派出來了,我也是無意中在芒格城外遇到他的,現在我們就乘快艇來找你……”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老魯的聲音很大,周圍的戰士們有不少都聽到了美國撤僑的大排場,不禁暗地裏有些沮喪。
王一凡抬頭對大家喊道:“大家都聽我說,這沒什麼丟人的!山姆大叔財大氣粗,幹什麼事都像不要錢一樣,我們不和他比。他們有航母,我們靠自己!一樣漂漂亮亮將人救出來!同樣是兩個肩膀頂一個腦袋,難道美國大兵就能比我們華夏軍人強多少麼?”
眾人這才又重新振奮起來,劉文動走上來遞過根煙,小聲說道:“一凡,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咱們也得重新計劃一下。剛才我又看了一下,政府軍的炮火越來越弱,槍聲也越來越稀,反對派武裝似乎是有意消耗守軍的彈藥,並沒有出盡全力。我看城破也就是一兩天的事了!”
“就在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將城中的僑民救出來!”王一凡斬釘截鐵道。
過了幾分鍾,遠處的海平麵上,兩艘軍用快艇劈波斬浪的高速駛來,船尾上的星條旗在風浪中飄搖不止、獵獵作響,船上的幾人身穿美軍製式迷彩服,荷槍實彈的遠遠對岸邊的眾人揮起了手。
快艇很快就靠了岸,幾個牛高馬大的美國大兵背著自動步槍跳下船,耀武揚威的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人正是格羅特少校,他腳踏著嶄新的小牛皮硬地軍靴,頭戴貝雷帽,伸手從快艇上搬下一箱百威啤酒,從中抽出一瓶,遠遠的丟給了王一凡。
王一凡伸手從半空中接了啤酒,瓶身上一片冰涼,在周圍近五十度的高溫中讓人頓覺舒暢無比,他用牙齒咬開瓶蓋,一仰頭將冰鎮的啤酒喝了一大半,心裏的焦熱立刻被驅散的無影無蹤。
船上的老魯揮手領著戰士們將快艇上的東西全部搬了下來,綠箭口香糖、巧克力、威士忌、午餐肉罐頭、急救用藥應有盡有,不禁讓人驚歎起美利堅大國的闊綽來。
“一凡,我的好朋友!我們好久不見了……”格羅特笑著上前,給了王一凡一個有力的熊抱:“沒想到在北非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我們居然又見麵了。”
王一凡也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用力抽出了身體,指著格羅特的臉挪揄道:“你的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