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石堆後的王一凡猝不及防,竟然被撲上來的兩條狗撲了個正著。
惡犬的利口狠狠咬在他的左胳膊和右大腿上,鋒利如刀的尖牙深嵌在厚厚的防寒服裏,生疼無比。
王一凡忍不住痛叫了一聲,丟了手裏的衝鋒槍從腰間拔出M9軍匕,用力插在咬住自己胳膊的惡犬脖子上。
滾燙腥氣的一蓬鮮血噴灑在空中,將王一凡的臉和脖子染得鮮紅,這條惡犬嘶吼了一聲,粗大的身子慢慢軟倒下來,但咬住王一凡胳膊的利口卻仍然死死不放。
王一凡又是狠狠幾刀捅了過去,幾乎將這條狗的脖子捅得稀爛,這才將胳膊從它的口中掙脫出來。
大腿上的惡犬卻咬得更用力了,王一凡隻覺腿上一陣劇痛,情知這條狗的尖牙已經咬破防寒褲深入肉中,劇痛之下伸出胳膊拚命箍緊了這條狗的脖子,用力勒了起來。
這是一場人與獸的生死對決,誰先認輸服軟,誰就第一個完蛋。
王一凡鼓足全身的勁力,將夾住狗脖子的胳膊用力收緊,“喀喇喇”的一陣喉骨爆碎聲不斷響起,這條惡犬的腦袋終於慢慢鬆了下來,四隻掙紮不已的蹄子也漸漸不動了。
吉普車上的眾人聽到牆後的搏鬥聲,趕忙跳下車圍上前去,卻見一個黑黝黝的物事從牆後飛了出來。
條件反射之下,車上的機槍手和圍上來的士兵立刻將槍口對了上去,“乒乒乓乓”的亂射起來。
飛在半空中的物事被亂槍打成了一蓬血雨跌落下來,卻是剛才放出去的那一條大狼狗。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碎石牆後猛地伸出根黑洞洞的槍管,對著暴露在牆前無遮無攔的士兵“乒乒乓乓”打起了點射。
“噠噠噠”的三連射聲此起彼伏,圍上來的黑人士兵紛紛中槍倒下,王一凡高超的槍法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相對於M16和MP5等歐美名槍,AK47最出名的不是它的射擊精度,而是能適應任何惡劣條件的良好性能。
能將這把後座力極大的衝鋒槍打得出神入化,卻也隻有王一凡能做得到了。
反對派武裝士兵遭遇突襲後頓時狼狽不堪,紛紛後退。
兩輛吉普車上的機槍手正將槍口挪到了碎石牆這一側要射,卻見兩顆手雷從牆後劃了道優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的向著吉普車飛來。
來不及躲閃,這兩顆手雷就在吉普車上方“轟”的一聲炸開,熊熊大火瞬間將整輛車全部點燃,飛濺而出的火焰碎片甚至將離得很近的兩名黑人士兵也燒成了火人。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幸免於難的東洋教官和兩個黑人士兵滾下車,低頭含胸的趴在一旁的地上,再也不敢動了。
王一凡背靠著大口喘著粗氣,大腿上的傷處劇痛不已,熱乎乎、濕乎乎一片,並漸漸開始麻木起來。
“該死的,也不知道這條死狗有沒有狂犬病!”他暗自罵了一聲,用力捂住了傷口。
趴在地上的東洋教官從胸前的口袋上摸出對講機,大聲呼叫起了支援,其他的黑人士兵則如同瘋子般的舉槍亂射了起來。
“一群笨蛋!這不是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麼?”東洋教官氣得猛捶地麵,卻無計可施。
果然,一顆顆手雷如同長了眼睛般的飛向了槍聲響起的地方,準確的一一命中爆炸。
剛才還打得熱鬧無比的幾個黑人士兵立刻便葬身火海,兩個東洋教官互相對望,臉上充滿了恐懼。
之前聽說英倫的特科支隊被王一凡以一己之力全部殲滅,常年在非洲以雇傭軍身份為掩護的這兩個家夥還不以為然。
此刻見到了王一凡的真正實力,起初還想生擒活捉的美好念頭立刻打消。
他們低垂著頭伏在地上,寄望於援軍能夠盡快趕到,徹底扭轉戰局。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布滿火藥硝煙和燒焦氣味的空氣,緊張得令人窒息。
但碎石牆後的王一凡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周圍漸漸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終於,一陣汽車馬達的噪響聲由遠到近傳了過來,十幾道雪亮的燈光猛地照了過來,將碎石牆一帶照得有如白晝。
數百名武裝人員紛紛從這些車上跳下,弓著腰端著槍,向著碎石牆後摸了過去。
那兩個東洋教官也站了起來,舉著手槍指揮眾人衝了上去。
但碎石牆後卻早已人去樓空,布滿鮮血的地麵上隻剩下一具僵硬的狗屍,麵目猙獰的低頭躺在地下,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