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上課時,他總是異常主動的回答卓文君提出的一切問題。
放學之後,他也借著各種借口留在學校,爭取更多和卓文君相處的時間。
英語本是他眾多學科之中,最不喜歡的一門課。
但卻因為有了卓文君的出現,他開始愛上這門課。
每天早上都要聽相關的英語口語錄音,騎車上學的時候,在微微的晨曦中自顧自朗誦著英語課文,就連日記本裏,都特地將原本中文記述的一頁頁,刻意添加上了英文的描述。
可是深埋在心底的這一份愛慕之情,他卻從來沒有向那個視若女神般的卓文君張口表白。
因為在潛意識裏,他覺得出身貧寒的自己配不上她,而且他也更樂於將她視為母親般的存在。
看到這充滿感情的一行行字,王一凡的心裏被深深震動了。
之前一直反複在腦海裏回放的那兩段話,此刻已經變得清晰無比。
他立刻就從旁邊的衣架上拿起外套,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
李向華卻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顯得有些痛苦。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
但是作為國家培養出來的第一批高科技人才,雖然之後他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不公正待遇,但心裏那份不可磨滅的是非感,卻促使他將這本或許將導致兒子落入法網的重要證據給交了出來。
此刻他的心裏矛盾異常,如釋重負和強烈的自責感在他的心頭交織在一起。
他捂著臉,痛苦的趴在了桌子上,臉上早已是淚水漣漣。
辦公室外的刑警隊員們還在談論著金雞百花獎的舉辦盛況,卻見王一凡一個人如瘋了般的衝了出來,麵麵相覷了一下,便本能的抓起各自的警服外套,快步追了上去。
一輛輛打著紅藍雙色警燈的警車駛出了市局大樓,刺耳的警笛聲響徹了江東市八車道的寬闊泊油路,一路狂奔之下,他們終於來到了卓文君居住的教師新村樓下。
王一凡率先下車,從腰間的槍袋裏拔出配槍,深深吸了口氣,閃身進入了樓道。
這是一棟十年前建成的多層建築,七層高的小樓裏顯得有些狹窄,王一凡舉著槍慢慢上樓,動作輕盈的就像慢慢靠近了老鼠的貓兒一樣,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樓道裏很靜,沒有一個人下來,王一凡慢慢走到了卓文君的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請問卓文君在家麼?”
房門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回響。
王一凡敲門的手上暗暗加了點力,大著嗓門繼續問道:“請問卓文君在家麼?”
裏麵終於響起了點動靜,好像是一個女人被堵住嘴時,所發出的那種啞啞的喊叫聲,緊接著就是椅子重重倒在地上的“撲通”一聲。
王一凡知道裏麵必有變故,情急之下,忙掏出隨身攜帶的開鎖工具,手忙腳亂的試圖打開門鎖。
但卓文君家裏的防盜門鎖,卻並非是之前可以輕鬆用錫紙加鐵絲能打開的彈子鎖了。
王一凡費了半天的勁,卻也無計可施。
這時,一旁的刑警已經帶著附近的開鎖專家趕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從帶著的工具箱裏,取出強行開鎖的工具。
隻聽得一聲脆響,防盜門鎖已經被他打開了,王一凡對著大門就是用力一腳,端著槍衝了進去。
房間裏已是淩亂一片,被反綁住手腳的卓文君連人帶椅倒在地上,被毛巾堵住口的臉上充滿了恐懼,王一凡用力扶起她,匆忙解開以後,輕聲問道:“他們人呢?”
卓文君滿臉害怕的伏在在他身上,膽戰心驚的說:“隻有李宇河一個人。他就一直住在這裏,好像在做什麼東西。不久前,他做的東西好像全部完成了。就把我綁在了這裏以後,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身後的刑警早已在房子內四處搜查了起來,卻是無功而返的走了回來。
“人已經不在了,除了小房間內找到了江東大學遺失的試驗器具外,沒有任何發現。”
王一凡憤憤的一拍大腿,收槍入懷,有些沮喪的吩咐道:“保護好現場,等著技術科的人過來勘察現場。另外一定要查出來李宇河在這裏製造的是何種爆炸物。”
說著,他便小心的攙扶著卓文君走出了房間,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卓文君輕輕點了點頭,低垂的雙眼中,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