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是剛沐浴結束,頭發不過隨意擦拭了下而已,雖然被他疏理整齊看上去並不亂,但是從那滴落在地毯上的水珠上可以看出他的頭發還濕的厲害。
等下如果要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顯然是在她的床上,豈不是會弄濕她的床被?那她今晚還要怎麼睡?
所以她才這樣說。
蘇晏挑挑眉頭,墨染的眸子中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但是心中卻覺得有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要在跟他上床的時候先提出要幫他吹頭發。
他的頭發很長,而留這麼長並不是因為他喜歡,事實上某些時候他甚至會討厭這頭頭發,比如,偶爾還是會讓有不識貨的男人盯著他看很長的時間,雖然最後都會訕訕的移開視線,但是也足以讓他不悅。
而之所以留著,卻完全是因為他那名可惡的兄長,白無憂。
小時候每年他都要去意大利和他見麵,每次他都會哄他將頭發留長,美其名曰,他們是兄弟,是兄弟留一樣的發型那不是正常的嗎?
隻是白無憂會習慣性的將頭發染成金褐色罷了……
尚不懂事的他同意了,之後再討厭,也都忍耐了下來,隻因為白無憂值得他忍耐。
他們這種微妙的兄弟關係自然不足以為外人道,而也從來沒有人敢問過他為什麼會留這麼長的頭發,如今碰到了第一個要幫他吹頭發的女人,他頓時覺得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新奇體驗,畢竟,他討厭自己吹頭發,而平常的時候也討厭女傭幫他做這件事兒。
他不喜歡陌生人碰觸到他,不過……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上過的,應該可以忍耐吧?
於是,點頭。
然後他明顯的看到麵前的小女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他心中了然,她怕他。
他在梳妝台前坐下,就是他剛剛推門而入之前她所坐的地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有些厭惡的皺皺眉頭。
他不喜歡自己的長相,很不喜歡。
清微站在他身後從鏡子中獎他的表情看的分明,並不知道他討厭什麼,隻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說話,隻是靜靜的用電吹風幫他將那頭比她還要長的頭發吹著。
動作是刻意的溫柔小心,她可不想弄疼他。
她這是生平第一次幫人吹頭發,以往都是自己幫自己做,而眼前這位她甚至不知道姓名的男人的發質也十分好,雖然濕潤著,但是很容易就能用手指分開發絲,不會團在一起。
而鏡子中可以看到,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將任何情緒坦露給她知道。
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雖然如此的年輕,俊美,富有。
她依舊小心翼翼的做自己的事情,隻是時不時的會從鏡子中看他一眼,觀察有沒有弄疼他,而到了後來,卻變成了……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