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嬈在房間裏走動著,四處看著,這樣的房間是她以前所不敢想象的,長這麼大她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但是,此刻她並不高興,因為她知道凡事都必須付出代價的,更何況像她這麼普通的人,要想得到更好的,肯定會比常人付出更多。
外麵天色一點點的變化著,從早上到下午,沒有人來給她送過一滴水,更別提飯菜,她像是被遺忘在了這裏一般。而且外麵很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杜嬈翻箱倒櫃的找到蠟燭,點燃了它。便聽到有腳步聲,從她這間房子走了過去。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處主,我們回來了。”
對麵的房間裏,一群黑衣人各個手裏拿著一個小錦盒,一字排開。
“交待的事情完成的怎麼樣?”
隨著紫衣男子一句話,一群人齊齊打開錦盒,露出錦盒裏血淋淋的人食指出來。又快速的合上,這裏麵不隻是有陳公子等五人的手指,還有他們的隨從和內侍的手指。
“你們可知他們那日是采取的何種逃脫之法的?”
紫衣男子隨即問道,最右邊的黑衣人娓娓道來,聽罷,紫衣男子才道:
“果然是妙招。”
又道:
“這次事情完成的不錯,我會在主子麵前為你們請功,現在,你們先下去與絕九彙合”
“是”
隨著紫衣男子一聲吩咐,一行人迅速撤離,前腳他們才走,後腳絕一和絕三便走了進來。
“處主”
紫衣男子上前幾步,站在二人麵前。
“查清楚了?”
“回處主,查清楚了。”
絕三開口,紫衣男子點頭,
“說說吧。”
“那姑娘叫杜嬈,還有個弟弟叫杜杭。小時候兩姐弟在戰亂中與家人走散,跟隨了和他們一起入京的鄭家人。從此,停駐在東西村,兩姐弟相依為命。杜嬈為了養活她的弟弟杜杭,一個人做幾份工。平日裏主要在喜來客做跑堂,和在染坊踩水車。
與鄭家的兒子鄭千定有姻親,但是鄭千是個好色之徒兼賭徒,瞧不上杜嬈,而且時常會搶奪杜嬈的工錢作為賭資揮霍。兩家人日子都過的很緊巴,平日裏與村裏人也少有來往。杜杭一日前已經從軍而去,鄭母和鄭千似乎因為不見杜嬈,這兩日在四處尋找。”
聽絕三說完,紫衣男子方才開口,
“背景簡單,沒有牽扯,的確可以加入我們。”
絕一一聽,
“處主,背景簡單的人大有人在,我不懂,你為什麼要留下她?”
絕一依然不依不饒,紫衣男子眼神一凜,
“你們可知,為何那日我們沒有查到那四人?將他們當場抓住?”
絕一這才搖搖頭,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喜來客,而是又偽裝成了前去喜來客吃白食的群眾,一直在喜來客吃喝,沒有走出來。直到我們撤去,才離開。”
絕三微微吃驚,“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狡猾。”
絕一閉口不言。
“若非杜嬈親眼看到這四人,並且記住了他們的長相,我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他們的下落。喜來客的老板和見過他們的王廚子,都已經在當夜被滅口!”
“可是處主,如果不是我們留住了她,她也必死。”
絕一仍是見縫紮針,
“的確,但若非我們,那日她也不會入喜來客。絕一,我知你對人的皮相有著固執的要求,但是杜嬈的畫工和記憶力都是驚人的,而這正是你們缺乏的。留下她,做你們的眼睛。未嚐不可!更何況,你當我真是欣賞她嗎?這次的任務,你們沒有完成,卻是她完成了,如果讓主子知道,她不是我們的人。我們連這麼個任務都完不成,主子還有留下我們的必要嗎?”
絕一這一聽,才心驚的怔住,
“處主,是我們思慮欠佳。”
倒是絕三先應了下來,絕一才跟著點頭。
“她和阜王之間可有關係?”
“依據現在調查的情況來看,沒有關係。不過處主,為了確保萬一,我們是不是可以對她動動刑,再多加試探一番?”
絕一接著開口,絕三眉頭皺了皺。紫衣男子一番思索,
“好,這件事便交給你與絕三來辦,人,別弄死了。”
“是,處主。”
紫衣男子再交待幾句,便離去,絕一的頭微微抬起,眸光陰暗。
“絕一,區區一隻螞蟻,你為何如此介懷?”
絕三不免好奇,
“因為我恨天底下所有的胖子!特別是,女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