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1 / 3)

一樓大堂裏,有幾個還沒休息的船員團坐在桌邊,貌似在打撲克消耗長夜。

他們豪爽地大笑,格外開心,笑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點女孩子的聲音。

奧蘭多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他加快腳步走近,果然看見秦珊在和他的船員們一起打撲克,看起來不是德州撲克,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玩法。

“嗨!”中國人率先看見他了,舉起手笑眯眯跟他打招呼。

可惡,她居然是第一個注意到他的人,而他的船員打牌到忘我,根本沒有察覺意識到他的到來。

奧蘭多嘴邊噙起冷淡的笑意:“讓本船長看看,你們在玩什麼。”

後知後覺的下屬們趕忙劈開一個大空間,搬來椅子,恭敬地讓船長入座。

奧蘭多落座,秦珊就坐在他對麵,眼角眉梢一直月牙彎彎,像隻小白兔那樣溫和無害:“在玩一種我們那裏的紙牌遊戲。”

奧蘭多視線流過他們手裏的一大摞牌,輕蔑笑:“哼……低端黃色種族的低端玩法。”

胖達擺手表示不同意:“船長,我覺得很好玩噢,叫什麼來著?”

秦珊:“摜蛋。”秦珊不清楚摜蛋的英文,於是自主命名“throw

eggs”。

胖達附和:“對對,雖然名字很莫名其妙,但是好有意思。四個人玩,兩個一組,哪邊先出光所有的牌,就是勝利方。”

“要不要玩?”秦珊理齊手中的紙牌,眼睛亮晶晶望著奧蘭多,邀請他:“我們可以重開一局。”

果然看見她的臉就煩,奧蘭多別開眼,潑冷水:“你最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黑暗料理了。”

秦珊:“當然,正在泡製當中,明早就可以出壇,這會可不能亂動。”

奧蘭多瞥了她一眼:“你打算通宵不睡,在這裏等候?”

秦珊把所有人麵前的紙牌都收到自己手邊,疊好,分成兩塊,利落地洗著牌,頭也不抬:“對啊,你囑托我的事情,我一夜不眠也要辦好呀。”

奧蘭多無言,這個女人自打跟他示愛之後就變成突破性的不要臉,他當下決定為她吸引仇恨:“看來你在做黑暗料理給船員(!)吃這件事上……格外用心。”

富有同情心的胖達為秦珊解圍:“船長,你別這樣講她啦,她自己也覺得很對不起我們呢,所以特地過來教給我們一種很好玩的撲克新玩法。”

簡直豬一樣的隊友,奧蘭多深吸一口氣:“好吧,怎麼玩?”

“我們四個人玩,我和胖達一組,你和肯特一組,你肯定不會想和我一組的。”秦珊來回翻洗著兩疊紙牌。

“算你還有點眼力和腦力。”很好,船長很滿意,船上兩個最低級的人都不跟自己一邊。

秦珊繼續介紹打法,邊展示著出牌的模式:“四到八張的同數值牌為炸彈,炸彈之間以數量壓製。單張最普通,就是單牌,兩張一樣數值的則是對牌,以此類推,三張牌,三帶二,三順,三連對。五張連續單牌是順子,同樣花色的順子就是同花順,四王就是四張大王小王,什麼牌型都能壓。還有,在一組的,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壓自己人的牌。”

“差不多就這樣,”女孩陳述好打法:“還有別的具體的,我們邊玩邊講,這樣更容易理解一些,現在,摸牌吧。”

她把洗好的紙牌放到桌子中央,取下半遝:“奧蘭多,把下麵那疊壓到這疊上麵去。”

奧蘭多:“你敢命令我?”

秦珊失意體前屈趴到桌麵:“一種開局的固定做法而已。算了,肯特你來吧。”

肯特老老實實倒牌。秦珊瞄了眼奧蘭多:“船長先摸牌,大家要記得把手裏的紙牌按照數字大小排整齊噢。”

“你是幼教嗎?”奧蘭多摸出一張握在手裏:“打撲克而已,不是小朋友排排坐吃水果。如果你還懷念著往昔幼稚園中的崢嶸歲月,你完全可以再申請回去重念,反正你的智力並不比那時候長進多少。”

秦珊不再吭聲。

順時針摸牌,四個人很有效率地分光一副牌,秦珊認真地梳理排列牌麵,她玩摜蛋的水準並不高,隻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和哥哥、親戚家的孩子玩玩,但她有足夠自信勝過這幾個半輩子都沒接觸過類似紙牌遊戲的外國佬。

她在整理紙牌的時候,特別從牌後偷瞄了一眼對麵的奧蘭多,他握牌的姿勢相當專業。而他抓牌的過程中就已經把手中每一張撲克排列得整整齊齊,每張牌露出的小角都差不多大,跟有強迫症似的,且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玩類似遊戲的人!

接著,她看見奧蘭多凝眉,仔細挑選出好幾張牌,反壓在桌麵上……

秦珊很好好奇,問:“這是在幹什麼?”

“炫耀一下大爺的軍火庫。”

秦珊,抽眼角:“所以是把炸彈全都拿出來了嗎?”

奧蘭多頷首:“怎麼,羨慕?”

“……對不起,”秦珊好想找一個角落放聲大笑:“我第一次見到,把自己擁有的炸彈數量,毫無保留透露出來的人,你為什麼不幹脆展示你的所有牌麵。”

“點到即止,”奧蘭多冷哼:“等著在我的核彈轟炸下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吧。”

秦珊望著奧蘭多,突然覺得自己看上他,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第一局結束,秦珊邊講規則,邊打著牌,沒料到輸了個透,末遊,奧蘭多頭家,連升三級。

第二局結束,秦珊又是末遊,奧蘭多頭家,繼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