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1 / 3)

奧蘭多被養在了莫斯科市郊的一家私人療養院內。

每天早晚都有十五個護士輪流看護,照顧得周到又妥帖。

這家療養院的外觀和內部裝潢都別致而華麗,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醫療機構,更像是一個極近奢靡的高檔會所。

奧蘭多被安置在三樓的一間單人病房,他的情況很糟糕,彈頭直接從背後穿體而過,內髒損傷大,腹部有直徑近乎8cm的大窟窿——不過他在中彈後第一反應就控製了自己的出血量,外加搶救及時,所幸沒有致殘。等完全康複的話,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調理。

時至中午,陽光從寬大的窗帷透進來,給乳白色的牆麵打上淡淡的柔金色,而屋子裏那些濃墨重彩的畫作和雕塑,也都被蒙上了一圈漂亮的弱光輪廓。

躺在床上的金發男人穿著淺色的病號服,麵容英挺蒼白。光與影的邊緣都異常模糊,他像是夢裏才該出現的人。

奧蘭多在這裏過得相當好,非常好,甚至可以說好得有些不真實。

就比方說現在,他的床邊正有一個妙齡粉製服女郎在喂給他流質營養品,以供身體的補充和傷口的恢複。

喂食方式是極其輕柔的一小勺一小勺。

床的另一邊站著一位j□j的俄羅斯姑娘,她負責為奧蘭多翻報紙,一張張慢悠悠掀過等男人全部閱讀完這一版,才會繼續掀開下一麵。

兩個女人隔著病床一坐一立,如同兩個製作精湛的充|氣娃娃將他包圍。

奧蘭多在這個病房裏住了七天,除去基本的吃喝拉撒睡,他基本沒親自使用過自己身體上的器官和四肢,完全處在被動的享受狀態。

如同一名昏君。

在奧蘭多看來,享受固然是好的,但這一切讓他看上去非常像是一個廢人。有好幾次,他會潛意識地想要主動做一些事,掌握主動權。比如自己去拿湯匙喝湯,或者自己去翻報紙,這些動作發生的下一刻,都會被眼疾手快反應迅敏的護士君一把阻攔。

她們看起來美麗柔弱善解人意,實則每個人都是真槍實彈的高級殺手。

奧蘭多處在前期重創恢複期,身體機能還不大能跟上,他隻能直接占據主動權,隻能曲線吐槽緩解一些心頭不快。

奧蘭多:“我不是手臂中彈。”

護士a:“我知道先生,但我們組長特別囑咐,凡事都不能讓你親力親為。”

奧蘭多:“你們組長暗戀我?”

護士a:“不,他說不管什麼東西到你手上都會變成武器,讓我們一定要多加提防。”

奧蘭多:“……”

雖說奧蘭多脾氣不好,但在許多事上還有很有分寸的。

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傷口縫合沒多久,他不想再一次堵上性命。

當然,他也比較擔心秦珊的狀況,不用猜都知道那女人找不到他的這個禮拜,肯定把狂哭不止當日經。

他完全能腦補出她終日以淚洗麵的蠢比樣。

喂完最後一匙營養湯,嬌美的護士為他攏了攏被子,就退出病房了。

沒過一會,房間的門又被人從外推開,一個不算挺拔的黑影投射進來,門扉一點點開闊,奧蘭多漠然地抬眼,往門口瞥了瞥。在看清進來的人之後,他略微一頓,而後嘴邊才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進來的人是那天在莫大校園內借他們電腦的那個日本小子。

他今天穿的依舊像個高中生,最普通的藍綠格子襯衣,磨得發白的藍牛仔褲。黑色的劉海軟軟貼緊額頭,微微遮掩住鏡框後的半邊眼角。

他身上完全沒有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的那種木訥和羞怯,反倒透出隱約的神秘精明氣。他微笑著走到奧蘭多床頭,俯看半坐在被子裏的金發男人,自我介紹:“我叫宗秀一,是特維爾區boss的副手之一。”

奧蘭多不再看他,連應都沒應一聲,態度是鮮明的漠然和無視。

仿佛提早料定他的反應,宗秀一自然地扶了扶眼鏡:“赫伯特先生,這幾天過得還不錯吧?”

奧蘭多淡淡“嗯”了聲,陷進柔軟的枕頭裏,闔眼,直接關閉心靈窗口拒人於千裏之外。就算是是躺著,金發男人的氣場卻沒有因此降低多少,如同一隻假寐的雄獅,微微散出野性強勢的氣質。相比較起來的話,小個子的宗秀一隻能用纖瘦黑貓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