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1 / 2)

攀爬的過程中,秦珊考慮過很多種可能,比如一上樓就被壞人發現怎麼辦,又比如自己萬一中途脫力掉下去又要重來一次成為吊車尾怎麼辦,再比如萬一樓上那個房間機關重重一進去就特麼的被亂箭射死怎麼辦,扒拉扒拉……

在長達半小時的龜爬當中,她想過一萬種可能,並把許多精神都集中在自己腰側的槍支上,因為在到達頂端的下一秒,她要在第一時間對一切突發狀況作出反應。但是很高興,當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扒到窗口的時候,她看見的是一間空無一人的豪華盥洗室,而潔白的抽水馬桶就在窗口,她都不用從高處窗台跳下來,踩著馬桶為支撐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回到地麵了。

秦珊撣了撣手,環視四下,看看那雕花的大理石台麵,看看那麵用孔雀石堆砌而成的牆壁,再看看那瑩白如玉的幾乎可以坐進四個成年人的大魚缸,連除臭的香水都是第凡內。

她不由嘖嘖嘴,唉……看來這必定是一場“打土豪分田地”的艱苦旅程了。

不能拖延時間了!

秦珊鼓著腮幫子慢慢呼氣,以這種方式讓自己心定,她一邊繞好鋼絲繩塞回自己口袋,一邊躡手躡腳地靠向門後。

廁所的門居然是關著的!

秦珊不得不去擰把手,嗝噠一聲輕響讓秦珊心髒漏拍,媽蛋啊!這門居然有聲音。

女孩抽出別在腰後的黑色手槍,扳保險栓,等食指明確扣進護弓,她才敢從門縫裏伸出腦袋,四下打望幾眼,這個裝修得像皇宮的地方應該是個病房。

唔,沒人,真是天助我也……靠那邊為什麼還有個屏風擋著我視線啊啊啊啊啊!

秦珊夠出上身,然後把自己一整個人放出門板。

來到更大的空間,她迅速提高槍支,學港片裏的武警那樣,把手槍高舉在臉側,還用一種小貓看打乒乓球的頻率左掃右瞄,警惕萬分。

心嘭嘭狂跳,她的人生中很少有單打獨鬥的刺激時刻,感覺都要得心髒病了。

直到她聽見一聲冷哼,從鼻腔裏輕滾出來的嘲笑,非常不屑,非常鄙夷。

很熟悉,熟悉到像是日夜都在耳畔。

秦珊僵硬地扭頭,愣在原地……

之前就說過,她在來到這裏之前曾經大開腦洞想過一萬種可能,但沒有一種可能是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這個樣子再次出現在奧蘭多麵前。

而對方看著她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場喜劇和笑話,還是那種充滿冷梗老梗一點也不逗趣隻會讓人幹抽嘴角的喜劇和笑話。

秦珊用槍柄揉了揉額角,難為情又尷尬地和床上的金發男人打招呼:“奧蘭多,中午好。”

來自少女的嫩氣嗓音讓男人憑空生出幾分慵懶感,他不再撐著自己看書,愈發懶洋洋地倚回身後的柔軟靠墊。

奧蘭多淡淡應了聲:“嗯。”

然後,令他比較驚訝又意料之中的一幕發生了,他看見秦珊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壓垮打敗了,緊繃的雙肩一下鬆懈下來,緊隨其後,她的眼眶也瞬間紅了一圈。

她又要哭了!

奧蘭多當即阻止:“給你兩個選項:a,不哭;b,背對我哭。”

“我就是太想你了,就是看見你又瘦又蒼白的樣子有點受不了,就是憋太久了,我整整憋了好幾天都沒哭,”秦珊抽了抽鼻子,眼圈的紅暈一下子褪了,她把槍收好,小跑到奧蘭多身邊,站在他床邊懇切地發問:“奧蘭多,我可以抱你嗎?”

奧蘭多沉默著注視了她一會,此間他一言不發。三十秒後,他抬高原來擱在書本封麵上的修長五指,直接而利落捏住女孩的下巴將她整個上身拉低:“你不光可以抱我,還可以親我。”

男人的嗓音永遠擁有一份讓人沉迷的磁性。

非意料之中的拉扯讓秦珊重心不穩,上身栽倒在床麵,男人的嘴唇隨即覆壓過來,來勢洶洶的掃蕩,讓秦珊的舌根都開始發疼。盡管他的動作利落而強勢,但他唇齒間那種長年攜帶著的微甜氣息卻清新而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