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霜上完課一回到宿舍就聽見詩梨在抱怨:“阿燦啊,和你出去玩真的很無趣啊!”
“那你還叫我出去幹嘛!”
“那還不是因為她們倆都去上課了嘛,沒人陪我了,你以為我願意啊!”
以霜關心道:“詩梨啊,你們下午去玩啊?”
“啊!以霜!你回來啦!”
這時,千樾剛從門口進來:“阿燦下午‘被迫’出去玩啊?”
“是啊,唉。”蔣燦唉聲歎氣道。
“什麼‘被迫’啊!帶你出去玩你還不樂意了啊!”詩梨對“被迫”這個詞表示抗議。
“不是我說你啊,每天上課打盹,下課呢,就知道玩,要是過幾天考試……”
蔣燦還沒說完,詩梨便驚訝道:“啊?!過幾天要考試啊!?”
千樾解釋道:“沒有。阿燦隻是說,過幾天要是考試你就完蛋了。”
“呼,嚇死我了。”
“不過田田,你不複習,你就不怕……”以霜沒敢再說下去。
“不怕什麼?”
小聲回答道:“不怕被你們教授提問到,然後……被罵啊?”
“顧以霜!”詩梨瞬間暴跳如雷,“你你你!你是在詛咒我啊!”
“什麼詛咒你啊,人家說的是實話好不?”蔣大律師辯護道。
“好吧好吧,是實話,我認輸。”詩梨的氣勢瞬間弱了。
“詩梨,你這次怎麼這麼快就認輸了?”千樾疑惑。
“一來是霜霜說的確實是實話,二來她還有個‘律師’為她辯護,三來……我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以霜意味深長地重複了詩梨最後的話。
蔣燦也跟著意味深長地說:“說到肚子餓了……”
千樾亂入:“詩梨,你的大餐……”
某人有不祥的預感,心虛地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什麼,大餐?”
“中午是誰和我打賭的?”蔣燦問,“嗯?”
“賭注是一份大餐!”千樾補充道。
“雖說我和小千沒參加這場‘賭博’,不過……大餐好像有我們份的……”
“你們……在,在說什麼呀?我,我……我怎麼一句也沒,沒聽懂啊!”詩梨裝傻。
“嗯,對,你是不知道的,不過,我記得,賭注還是某人自己定的。”蔣燦瞟了一眼詩梨,“不過呢,這個人是要耍賴了,嗯?”
“中午吃什麼了?我怎麼……不記得了?中午發生什麼了嗎?”唔,看來某人選擇性失憶了……
“裝吧裝吧,繼續‘失憶’吧,你幹脆連現在幾點都忘了吧!小千,霜霜,走,我帶你們吃飯去!至於某個剛剛還說肚子餓的人,估計她都忘了自己肚子餓了吧!她呢,就自己解決吧!”蔣燦話中有話。
“阿燦,阿燦!也,也帶我去吃飯唄!”詩梨可憐兮兮地看著蔣燦。
“你是誰啊?”
“阿燦,別這樣啦!大餐我會請的,隻是……我最近腰包有點扁……”詩梨心虛地瞄了一眼阿燦,然後信誓旦旦地說,“不過,國慶後就有錢了,到時候再補,好不好?”唔,最終還是輸給了蔣燦啊!
“現在想起來了?不失憶了?”
“嗯嗯!”某人誠實地點點頭,心裏暗暗想道:阿燦阿燦好阿燦,看在我這麼乖巧的份兒上,原諒原諒我吧!
“好吧,我帶你們去吃飯吧!”
“謝謝蔣律師!不過,話說你要帶我們去吃什麼?”
“去學校食堂吃晚餐。”
“啊!?”怎麼感覺被坑了。
另外兩個一直在默默看戲的人笑了起來:“那你以為是什麼?”
“我還以為是吃大餐呢。”某人喃喃道。
其他三人朝她吼道:“你想得美!”
某人撇了撇嘴。
夜很靜,屋子裏沒人說話,以霜推開窗戶,一陣微風拂麵而來——啊,好涼爽啊!今晚的夜空藍得發黑,藍黑色中出現了幾點星星,再仔細一看,多了幾顆星星,若隱若現的——今夜的天空好美,好暗,好深,看不出空中的雲層。
深深的夜仿佛喚醒了以霜的內心深處的記憶——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了,像大雪一樣把四年前的美好覆蓋了,四年前的記憶被她埋在了心裏的最深處,就像這深深的夜的盡頭,看不清的地方。
她,忘了他嗎?或許沒有吧,隻是把他埋在了心底。但是,他呢?應該將她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