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醒來,心情仿佛釋懷了很多,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不想再讓他為她擔心了。
紀惟言吃著東西,抬頭便看到趙清染眉眼溫柔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動。
“惟言,為什麼你連吃飯的樣子,都這麼的好看?”趙清染直直地盯著他,毫不掩飾眼裏的癡迷。
紀惟言一笑,笑意中竟帶上了她從未見過的溫潤:“……都是你的。”
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趙清染的眼裏也染上了幾絲笑意。
她的情緒已經完全不複之前的激動,此時的她,冷靜得可怕。
然而紀惟言卻並沒有問什麼,他安靜地吃著飯,整個過程,趙清染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臉上,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的表麵雖然看起來平靜,但內心早已一片淩亂。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多久?可能每一天,都會是最後一天……
紀惟言始終沒有提起她的病情,而她,也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
等男人吃完,趙清染捧起他的臉,學著他的樣子,側頭幫他擦著嘴。
他臉上的皮膚有些涼,眸光是沉而深的,他的五官,早已深深地印在了她腦海裏,但是這一刻,在他深情的注視下,趙清染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奪目似天上的那一彎明月。
有一種更深的觸動感襲上心頭,想起和他過往的種種,她的眸子裏劃過很多不知名的情緒,內心也沉重無比。
這一夜,自從趙清染醒來,就再也沒有提過之前的事,她隻是像平常一樣,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而紀惟言也是沉默的,趙清染抱著他,臉緊緊地埋進他的胸膛。
如果早知道後來的一切,一開始她就會放任自己,不再一次次抗拒著自己的心……
第二天清晨,趙清染才從刀疤男口裏知道,自己昏迷了快整整一天,而這期間,紀惟言一直都陪著自己,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看著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男人,她的臉上不自覺的微微泛笑。
“直接回別墅?”趙清染走過去,勾上了他的手臂。
紀惟言將她的手握緊,低聲道:“想去哪裏?”
“回家吧。”她的聲音輕柔。
聽到她說“回家”,紀惟言的黑眸愈加深沉起來。
今天風大,車內的窗戶都關上了,趙清染本來是不會暈車的,但不知怎麼,此時頭卻暈沉沉的。
本來就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見狀紀惟言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
她沒說話,看樣子似乎很難受,男人皺眉,當即就吩咐道:“把窗戶打開。”
風吹進來,車內的空氣流通,趙清染這才好受了不少,但同時也不禁有些涼涼的。
身上立刻多了一件厚外套,是一件女士的棉衣,趙清染低頭看了一眼,輕輕笑了幾聲。
“還沒有這麼冷吧?”
“這幾天溫度會下降。”紀惟言幫她穿好,似乎還是覺得不放心,從後座拿出了一條圍巾,從裏到外幫她裹了一圈。
起初還不覺得,但當車子開出去了一段路,風也漸漸地大了,趙清染感覺到的確比前幾天冷了不少。
她雖然又穿了一件衣服,但手還是冰涼的,紀惟言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把她的手緊握在手裏,一起包裹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還想吐嗎?”聽著男人的詢問,趙清染側頭給他一個微笑。
“好多了。”
好像這幾天,聽的最多的話就是這幾句,她的眸子不禁暗淡了幾分。
“耽誤了你的工作……”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淺色的外套,趙清染很少見到他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但不用說,身邊的男人依舊好看的一塌糊塗。
“沒有。”紀惟言看著她露在外麵的兩隻眼睛,嘴角輕輕地勾起。
“藝術中心那邊……”趙清染這才想起,連忙就想掏出手機來。
手被人按住,紀惟言聲音溫和:“我早就替你處理好了。”
不知道心裏什麼感覺,趙清染低下頭,沒有再說話了。
回別墅的路很長,在車上待的無聊,她便拿出手機,想翻出前幾天他們在一起拍的那些照片,但是才剛拿出來,手機就被拿了過去。
“對眼睛不好。”紀惟言皺皺眉,幫她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那你陪我說話。”趙清染悶悶出聲,“你給我講講你那裏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就像一首旋律柔和的曲子,緩緩注入她的耳中,趙清染聽他說著他在列瑟蒂國的生活,腦海裏也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了一幅幅的畫麵。
“列瑟蒂國冬天下雪的時候特別美,大雪覆蓋著地麵,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很多人聚集在首都最大的滑雪場,那裏每年都會舉行滑雪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