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染……原諒爸爸太過自私。”
趙衡實在是不敢麵對趙清染,話語裏也是滿滿的自責和愧疚。
如果不是他當時鬼使神差地留下,或許清染已經在政府的幫助下,找到親生父母了。
這一切都很不真實,趙清染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直接被丟在路邊的?
“不怪你,爸,或許我那所謂的親生父母本來就不想要我。”
她扯了扯嘴角,心裏早已一片冰涼。
雖然說對以前的事情不會那麼在意,但這麼聽下來,還是覺得莫名的壓抑。
“不是你把我帶回來,此時此刻我都不知道我會在哪裏。”
再或者,以當時的情況,一個嬰兒,被遺棄到路邊,又活的了多久?
“謝謝您給了我安穩的生活,照顧了我那麼多年,把我撫養成人。”
爸爸從小就對她那麼好,讓她一路伴隨著父愛長大,二十多年來基本上都沒受過苦。
趙清染握緊了趙衡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激的話。
“清染……”
沒想到說完這些事後,她卻半分也沒有怪自己,趙衡的眼睛早已通紅。
“我一直都是爸爸的女兒,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趙清染笑了笑,“以前的事對我來說沒什麼重要的,我隻知道,是您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
趙衡感動地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對了,那疏凝是……”
既然媽媽沒有生育功能,那疏凝她……
聽她問起這個,趙衡不由得苦笑了幾聲:“命運弄人,其實當時是醫生誤診了。在把你抱回來的不久,疏凝就出生了。”
自己的身世終於清楚了,很多疑惑也解決了,但趙清染內心除了那麼幾絲心酸,就沒有其他的情緒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再糾結又有什麼意思呢?
至少她現在的生活,安然,幸福。
趙疏凝應該早就看到了那個盒子裏的東西,所以這麼久來,一直和她過不去。
“那條項鏈當時是係在你脖子上的,後來你大了,我就把它保留起來了。”趙衡解釋著項鏈的由來。
趙清染笑了笑,還沒說什麼,就感覺心口一陣劇痛。
她低下了頭,緊緊咬著嘴唇,而整個過程都沉默著的紀惟言立刻就抱住了她。
“我抱你回房間。”
男人匆匆上了樓,把她放上床後,熟練地拿過了一旁櫃子上的藥。
喂她吃下去後,發現又有血從她的嘴角流下來,紀惟言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但對於他來說,每一次都是煎熬。
“別怕……”
他把她抱進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喬約開的這種藥隻能減輕一些她的疼痛,除了第一次掛過很多瓶點滴後,之後都沒有再掛過了,因為藥量實在太大,隻會更加損傷她的身體。
紀惟言看著懷裏因為疼痛到顫抖的女人,臉上是滿滿的隱忍。
他不顧她嘴角的血跡,直接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趙清染沒想到他會這樣做,在疼痛之餘,下意識地去推他。
“別……”
她的聲音很小,又在顫抖,整個人都癱在了他懷裏。
她還在流血,他居然還來親她……
趙清染痛的根本力氣反抗,她感受到男人溫熱的唇正和自己的糾纏在一起,口裏混雜著一股血腥味,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他的吻是那麼的令她沉迷,他正用盡他所有的力氣,給予她安心和撫慰……
急匆匆趕上來的趙衡看到這麼一副情景,心裏也猜到了些什麼。他沒想到,清染的病,居然已經這麼嚴重了……
到底是誰,給她下的毒?
趙衡的神色簡直悲痛無比。
清染才二十出頭,為什麼要承受這種痛苦的折磨?
“寶貝,別怕,會沒事的……”
紀惟言一直都在安慰她,他的嘴角必不可免的也沾到了血跡,鮮紅的顏色染在他的臉上,不禁讓人觸目驚心。
趙清染緊緊抓住他的衣角,臉色慘白的像鬼一樣,配合著嘴角的紅色,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別看我……”
她不想讓他看見她此時的臉,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嚇人,更別說是紀惟言了。
“傻瓜……”
紀惟言的手不停地在她背上安撫著,幫她清理著臉上的血,又轉而去吻她的眼角。
趙清染覺得,自己體內的血像是要流光了一般,就猶如潮水,怎麼止也止不住。
每次都要經曆這樣的煎熬,她很多次都想著,如果直接這樣離開了多好,就不用忍受著病痛了……
但一想到紀惟言深情的目光,又咬咬牙堅持了過來,她不能死,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什麼也沒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