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屏幕上還在放著紀惟言上任那一天的場景,這幾天,她盯著看了無數遍,每次看都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受。
因為隻要她一看到,就會忍不住想起他在電話裏那儼如陌生人的語氣,那天遇見他時的冷漠,以及在晏宮裏的嘲諷……
但她還是想看他,現實中碰不到,隻能隔著屏幕……
這是她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隻是想見他一麵,卻比什麼都要奢侈。
趙清染握著杯子,臉色略微有些白。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必須想辦法去見他……
但是,究竟該怎樣,才能待在他身邊,讓他想起她呢?
感冒好了的幾天後,趙清染又再次外出了,盡管陳管家多次勸阻,她還是堅持。
畢竟她如果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攔不了。
這一天,趙清染習慣性地走到了總統院附近,她在門口幾米處的地方停了下來,遠遠地望著。
紀惟言此時是不是在裏麵呢?
她靜靜地站立在原地,希望能隔著這厚厚的大門,看清裏麵的情形。
總統院警衛森嚴,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上次是因為有了穆深,所以她才能進去,可現在是隻有她一個人了。
厚厚的圍巾遮住了趙清染的臉,隻露出她兩隻眼睛,她的眸子,在大雪中越來越暗淡。
因為在她感冒過後,陳管家說了,如果她再在外麵吹太久的風,就一定會打電話報告南卿絕,所以趙清染待了一會便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她想要轉身的時候,突然看見門口走出來幾個人,最前麵的男人身影修長,令人過目難忘。
趙清染當即就咬住了唇,眼裏流露出滿滿的不可置信。
那是……
紀惟言應該是剛開完會,正把手裏的文件遞給旁邊的人,依舊是讓人為之瘋狂的麵容,隻是周身散發的寒意卻令人不寒而栗。
這次他身邊跟著一個同樣身穿正裝的女人,女人妝容精致,一頭短發幹淨利落,異常的成熟端莊。
她側頭與紀惟言說了幾句話,紀惟言的臉色淡然,薄唇微微動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那情景,讓趙清染的身體都為之一僵。
一行人慢慢朝著這邊走來,趙清染清楚地看見紀惟言上了其中的一輛車,隨即那個女人坐上了後麵的車子。
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趙清染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隻覺得腦子亂,真的很亂。
這是她來列瑟蒂國以後,第一次見到他。
然而,卻是以這樣的情形。
雖然知道那個女人可能是和他一起商議事情的,但她還是很難受。
趙清染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別墅的,隻是回來之後,她盯著手上的戒指看了好久好久。
惟言,終於見到你了……
她很沒出息地紅了眼眶。
自己的事情,總歸要自己解決,即使南卿絕多次說過要插手她和紀惟言之間的事,她也堅定回絕了。
可是,這個過程,真的很煎熬……
之後的幾天,趙清染每天都會在雪染之苑待上一會,這裏的環境讓她安逸,也可以很好地看見街道的風景。
她靜坐了一會,盯著窗外有些出神,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聽見了旁邊壓得很低的聲音。
“你知道嗎?聽說總統行宮新招傭人了。”
趙清染聞言微微握著杯子的手當即就一顫。
是女孩子的聲音,特別的甜美,還帶著幾絲緊張。
“不是吧?招傭人?在哪裏你知道嗎?”
同樣甜美的女聲,也是滿滿的期待,甚至說起話來也有些結結巴巴。
“噓,內部消息,因為我姑姑就是那裏的傭人,都當了十多年了……”
“天哪,時間地點你知道嗎?我也想去試試,如果進了行宮,那豈不是見到殿下的機會就多了?”
因為離的近,所以趙清染把所有的對話都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裏。
她耳畔,此時全部都是她們的對話。
匆匆離開熱飲店,這是趙清染最早回去的一天,所以陳管家不禁有些驚訝。
趙清染沉思了一會,然後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陳管家先是驚訝,然後又點了點頭:“小姐,您放心,事情一定給您辦好。”
現在是即使有一絲希望,趙清染也要去試一試。
哪怕有什麼危險,她也顧不得了。
她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去他的身邊。
隻要能每天見到他,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這邊填資料。”
一處隱秘的別墅外,幾個身穿金色製服的人正下著命令,他們前麵,是一排排同樣來應聘的人。
是的,即使是做傭人,也要經過複雜的審核和檢驗,出不得一絲紕漏。
趙清染排在隊伍中,看著前麵一大批的人,心裏不禁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