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趙清染幾眼,便匆匆出去了,生怕此事牽連到自己。
趙清染隻能從衛生間出來,一出門看到的就是紀商神色不定的臉,她的臉色略微有些難看。
紀商什麼也沒做,就是帶著她靜靜地坐著,趙清染越發肯定起來,他就是故意帶自己來這裏的。
沒準當初,他和清意就是在這個酒店,並且相同場景下認識的。
所以他這是什麼意思?緬懷嗎?
從始至終,紀商就是鎮定自如地喝著酒,她被迫待著,都快成雕塑了。
突然,趙清染彎下了腰,手也緊緊捂住了肚子,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肚子疼?”
紀商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趙清染沒有說話,隻是死咬著嘴唇,臉色也漸漸蒼白了起來。
見她真的痛的難受,紀商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抱起了她。
酒店旁邊就是醫院,紀商大步邁出去,神色雖然還是異常鎮定的,但腳步的匆忙卻泄露了他此時的緊張。
趙清染肚子裏懷著的,是柏氏家族的血脈。
僅僅是這一點,孩子就不容有事。
一眾人都跟著紀商離開,之前借給趙清染手機的女士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還沒緩過神來,放在包裏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一串陌生的號碼,女人拿起來接通,疑惑出聲:“喂……”
醫院裏,趙清染已經被送進了VIP至尊病房,一大批權威婦產科醫生都聚集在裏麵,隻為給她一個人檢查。
門外的走廊上,紀商低著頭坐在休息椅上,走廊上昏暗的燈光讓他身上的成熟氣質更顯。
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出來,紀商的臉上沒有半分不耐煩,眸子裏倒映著不知名的情緒。
片刻,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有醫生從裏麵跑了出來,神色緊張而又驚慌。
“紀,紀先生,那位小姐……不見了!”
紀商的眸子瞬間一深。
他聞言立刻走了進去,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許多醫生正用一臉等待宣判死刑的表情望著他,每個人的雙腿幾乎都快站不穩了。
“剛才……那位小姐,我們剛替她檢查完,她就說要上廁所,我們在外麵等了一會,見還是沒有人出來,才發現……她是從廁所的窗台跳下去了!”
紀商眯了眯眸子,在醫生的帶領下來到衛生間,看到窗戶已經大開,下麵是一片廣闊的草坪,有病人正在草坪上散著步。
病房在六樓,因為前麵一座樓的樓頂處正好建了一個小型的露天花草養殖區,從廁所的窗戶跳下去,正好可以跳到前麵那座樓的天台。
因為樓層高度差不了多少,所以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派人給我守著!”
紀商從容地吩咐手下的人,不讓他們放過醫院的每一處角落。
醫院的一處垃圾清理場內,一個女人穿著最普通,甚至有些髒的清潔服,正把一桶桶垃圾往垃圾車上倒。
“姑娘別怕,垃圾車一向是往醫院最偏僻的後門出去的,你也別太害怕,那些人抓不到你的……”
清潔工阿姨看著正幫自己做著垃圾清理工作的女人,微笑著開口安慰。
趙清染的頭發淩亂,臉上也已經沾染了很多汙漬,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不仔細看的話,絕對看不出本來的五官。
她故意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些灰,再加上清理了幾桶垃圾,身上早就有一種難聞的味道。
“阿姨,真的謝謝您,如果我成功逃出去了,一定會回來感謝您的……”
待在酒店簡直太無聊,而且因為酒會上都是身份尊貴的人,裏裏外外的保鏢也異常的多。紀商又一直坐在她身邊,她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機會。
而之前來的時候瞥到了一眼,所以知道酒店附近就是醫院,她故意裝作肚子痛,讓他帶著自己離開酒店。
在病房裏,借著上廁所,觀察了一下地形,自然而然地發現了下麵的天台。
天台就是前一座樓的樓頂,不算太高,她咬咬牙,便直接跳了下去。
跳下去後肚子有些輕微的疼痛,她摸著肚子,神色愧疚無比。
寶寶,為了自由,趕快回到你爸爸身邊,媽媽隻能先委屈一下你了……
好在沒什麼大問題,一路堅持著跑到了另一棟樓,然後遇到了正打掃衛生的清潔阿姨。
告訴阿姨自己被人囚禁了許久,終於找到機會離開,清潔阿姨也很熱心地答應提供幫助。
此時,紀商應該已經派人到處找尋她了,她必須趕快離開。
垃圾裝完後,趙清染跟著清潔阿姨一起坐上了車,看著車子漸漸離開,她眼裏流露了出幾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