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趙清染的心,簡直跌落到了穀底。
連病因都不知道,又談什麼治療?
“殿下,抱歉,這種病實在是怪異,這位女士的情況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然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昏睡……”
趙清染不想再聽下去了,一個人又跑回了江蘇影住的房間。
她低著頭,忍住沒讓眼淚再次掉下來。
“媽媽,您會沒事的……”
她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悲傷在心裏蔓延,盡管知道紀惟言他們都會擔心,但還是無法製止。
最後還是紀惟言把她拉走的,這次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軟言軟語,始終都是緊皺著眉頭的。
“惟言,我們把婚禮推後好不好?”
趙清染眼眶通紅,聲音也哽咽無比。
江蘇影如今這樣,她實在是沒有心情結婚,更何況,如果那個時候江蘇影還沒醒,沒有母親的見證,婚禮隻會帶著滿滿的遺憾。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隻想待在苑國,待在江蘇影的身邊,一直照顧著她直到醒來。
“你說什麼都好……隻是別再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伯母那邊固然重要,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的寶寶。”
紀惟言知道她有多難受,他靜靜地抱著她,隻想用這種方式讓她安心一些。
“不要等伯母醒了,你卻病倒了……”他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知道嗎,清染?”
趙清染沒說話,微微閉上了眼睛,隻是抱著他的手臂卻緊了緊。
晚一點的時候,南卿絕和南堇成也過來和她說了同樣的話,趙清染雖然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再為江蘇影的病情激動了,但隻要去看望一次,她心裏依舊疼的厲害。
婚禮看來是不能如期舉行了,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這段時間,趙清染隻想留在苑國。
江蘇影不是幾天就能醒來,而她又不想因為自己耽誤紀惟言的公務,幾次讓他回列瑟蒂國,但紀惟言都拒絕了。
“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工作的事,你不用擔心,況且,也沒有到我一定要回去的時候。”
紀惟言的語氣根本不容拒絕,無論趙清染說多少遍,他都依然堅持。
最後她也沒有辦法了,隻能期待著江蘇影能趕快醒過來。
這天晚上,趙清染趁紀惟言在房間處理事務的時候,主動去了南卿絕的住處,想具體了解江蘇影的情況。
她進去的時候,南卿絕正隨意地倚靠在複古雕花的牆壁上,室內隻開了一盞燈,將男人的麵容襯得朦朧不已。
淡淡的煙霧從他指間彌漫,男人微低著頭,看不清楚神情,隻能看到他無可挑剔的側臉。
他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或許也是在擔憂江蘇影,趙清染在一向驕傲自持的南卿絕身上,看到了幾絲淡淡的落寞。
對於南卿絕和紀惟言這樣的男人來說,即使心裏藏著事情,也從不會讓人知道半分,更不會流露出特別明顯的情緒。
而此時,南卿絕隻是低頭抽著煙,在點點火光的映射下,他整個人也更為神秘了。
聽到腳步聲,南卿絕抬起眸子,一見是她,立刻掐滅了手中的煙。
“怎麼過來了?”
趙清染懷著孕,不能聞煙味,南卿絕眉頭微微皺著:“去隔壁房間。”
換了一個地方,南卿絕這才放心下來。
看他這麼緊張自己,趙清染心裏暖暖的,她看著許久未見的南卿絕,臉上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
“最初見哥哥的時候,我記得哥哥好像是不抽煙的。”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到南卿絕抽煙了。
上次他去列瑟蒂國,她也看到他一個人沉思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隻是抽的少……”南卿絕淡淡地笑了。
“抽煙對身體不好,哥哥控製一點。”
趙清染溫柔一笑。
她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我來找哥哥,是想了解清楚媽媽的情況……”
南卿絕自然也猜到了,他的眸子驟然深邃了起來。
“你也看到了,醫生根本查不出什麼。”
趙清染沉默著,過了一會,她又聽到了男人突然沉重的聲音。
“我懷疑,是有人對母親用了藥。”
南卿絕的神色一點一點冷了下來,趙清染聽了心中也是一驚。
“用了藥?”
她一直以為,是江蘇影身體的問題,根本沒往這方麵想。
南卿絕的眸子裏也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裏,隻是卻冰冷入骨。
“如果是身體上的問題,不可能這麼多醫生,一點東西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