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答應。”趙清染撇嘴。
雖然她也對穆深的言行感到奇怪……
婚禮已經快要結束了,還來這一出,紀惟言怎麼樣都有些不高興。
他記得,他並沒有邀請穆深。
而現在,他不但來了,而且還在他們新婚這天,提出那麼荒唐的要求?
注意到他的臉色明顯變沉,趙清染連忙去拉他的手。
“結婚的日子,就應該開開心心的……”
說完她自己先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紀惟言低頭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輕輕哼了一聲。
所幸婚禮就要結束了,再說,穆深也不能做什麼。
的確,穆深這個時候已經走了,他站在婚禮的入口,遠遠地往裏麵看了一眼。
“先生,醫生已經約好了,您明天就可以開始治療了。”
漫天飄揚的花瓣裏,穆深靜靜佇立著,眸子低垂,麵容溫潤。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低低說了一句:“禮物替我送過去了麼?”
“是的,已經和賓客的禮物放在一起了。”
男人聞言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清染……願你幸福。”
穆深的聲音飄散在風裏,有些聽不太真切,夾雜著淡淡的落寞,又有些……憂傷。
記得王舞薇之前說婚禮有多累的時候,趙清染還沒放在心上,隻覺得沒那麼誇張,而如今自己親身經曆過了,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她沒怎麼應付那些賓客,但卻已經累的快散架了。
或許也是因為一整天都太過緊張,所以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緊繃著的。
所以婚禮一結束,剛回到宮殿,趙清染直接就往床上一躺。
早上起的太早了,她現在都困的不行……
紀惟言俯身幫她脫下鞋,湊到她耳後輕輕吻了吻。
“累了?先睡一覺,等會我幫你放好水,你再起來洗個澡。”
趙清染有氣無力地喃喃著:“嗯……”
知道她很累,所以紀惟言也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幫她蓋好被子,在她臉上吻了吻然後就出去了。
雖然兩個人很久就在一起了,但今天是徹底確定關係,其中的,喜悅,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紀惟言望著外麵的夜色,眸子都異常的明亮。
他終於,把她娶回家了。
從今往後,她就是他唯一的妻,今生今世,他們都在一起,永不分離。
來到書房,森特已經等候了多時。
“殿下,亞汀是感染了B國那邊的流行疾病,似乎……所擁有的記憶會一點一點消退。”
“通俗點說,就是記憶力衰退。”
森特的話回蕩在書房裏,清晰而又凝重。
紀惟言聞言神情沒什麼變化,隻是拿起桌上的診斷報告看了一眼,然後也沒有說話,房間裏頓時一片靜默。
良久,他緩緩起身,淡淡吩咐道:“把他送去瑟爾島。”
聽到這裏,森特也不禁怔了一怔。
瑟爾島,就是當初亞汀囚禁趙清染的島嶼。
亞汀的記憶會一點一點消退,過不了多久,就會什麼也不記得。
而瑟爾島異常的孤僻,殿下這是打算讓亞汀在那裏自生自滅?
不過,亞汀三番兩次對趙清染下手,森特並沒有覺得這樣的命令有多過分。
等他出去後,紀惟言的目光再次投在那張診斷報告上,眸子深邃,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趙衡他們今天都一起在宮殿住下了,特別是王舞薇,說要在這裏陪趙清染幾天,省的她無聊。
親人,朋友,愛人都在,趙清染覺得,她已經很知足了。
她從來都隻喜歡那些平平淡淡的幸福,並不會刻意去追求什麼,而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夢想中的模樣。
今天,是她和紀惟言的新婚之夜,趙清染雖然知道自己還懷著孕,他不能對她做什麼,但心裏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
僅僅是洗澡,都洗了有半個小時。
出去的時候,紀惟言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讓她忍不住有些心虛。
“笑什麼?我要睡覺了……”
紀惟言的呼吸就在她的頸間,灼熱,又帶著些許急促,趙清染覺得癢癢的,不禁用手去推他。
“走開啦,很晚了……”
其實她下午已經睡了一覺,現在已經不困了,而且,現在也才九點不到……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果然,紀惟言在她耳邊呼氣。
趙清染故作淡然:“新婚之夜,怎麼了?”
男人低低笑了幾聲,輕輕含住了她如玉的耳垂。
“那老婆……可不可以給我親一下?”
這流氓!
哪次親她的時候有這麼客氣過,不都是直接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