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是一個書畫投資商,這天,他花五萬元買到了一副文山人的作品《獨釣寒江雪》,文山人是當代藝術大師,早年曾拜藝術泰鬥齊白石為師,繪畫造詣極高,但是這個人很怪,無論你與他交往多麼厚,他也輕易不會贈送自己的作品,所以作品流出量極少,物以稀為貴,這樣自然地就把作品的價值抬高了,每一副都在十萬元之上。
張鬆如獲至寶,馬上就帶著作品去了書畫鑒賞大師劉寶林家,說想讓劉先生給鑒別一下真假,劉寶林戴上眼鏡,打開畫軸,細細地看了起來,他一邊看一邊點頭,半個時辰後,劉寶林抬起頭,語氣肯定地說:“真跡,百分之百的真跡!”說完,他又從這幅畫的畫風、用筆等細節詳細的給張鬆解釋了一番,張鬆連說謝謝。
張鬆從劉寶林家中出來之後,又去了王之秋家,王之秋也是大有名頭的書畫鑒賞家,其實雖然劉寶林說此是真品,可是張鬆心中還是不太放心,因為劉寶林今年已經八十歲了,年邁眼花,偶爾看走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之秋用放大鏡仔細地看了這幅畫幾遍,然後對張鬆說:“你小子運氣好,淘了件好東西,按照現在的行情,這幅畫至少能值一百萬!”有兩個大師說好,張鬆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接下來,張鬆就要籌劃著把這幅畫高價售出,為此,他組織了一場拍賣會,準備把聲勢造得大一些。
拍賣會那天,前來競拍的人擠滿了會場,拍賣開始了,兩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將那副《獨釣寒江雪》抬了出來,旁邊還有兩位頂級鑒賞大師的真品證明書,眾人頓時嘩然一片。
拍賣的低價是二十萬元,一開始,就有人喊出了五十萬的高價,有人馬上將價格抬到了六十萬,接著又是七十萬、八十萬……價格翻著番的往上抬,張鬆心裏高興極了。
這時,忽然最後麵一個聲音響起:這幅畫是贗品,根本不值錢……這句話就像晴天一聲霹靂,把會場上的人都炸得有些懵了,他們紛紛回過頭,看看喊話的人是誰。
那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他,他又重複一句:“那是副贗品,一文不值!”
張鬆心裏很生氣,心說哪裏跑出來這麼一個神經病,竟敢來攪局,他強壓怒火,說:先生,你憑什麼說這幅畫是假的,我這裏有國內最有名的書畫鑒賞大師劉寶林與王之秋的證明中年人語氣依舊肯定的說:“對於別人的畫我說不好,可是對於文山人的這一副,我可以肯定地說,百分之百是贗品你這麼說有證據嗎,要是沒有證據,我就告你誣陷罪!”張鬆怒不可遏,換了一副威脅的語氣。
中年人說:“我自然有證據!”說完,他走到台前,從隨身的手提袋中拿出了一個畫軸,抖開之後,眾人發出了一聲驚歎,原來那也是一副《獨釣寒江雪》,中年人說:“我這副才是真跡,你的雖然模仿的很逼真,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假貨!”張鬆冷笑一聲,質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說你的畫是真跡,我的畫就是假的!”中年人胸有成竹地說出了一番話。
原來,文山人在文革期間受過迫害,因為一身疾病,被關進牛棚差一點丟掉性命,這個中年人叫劉鵬,他的父親劉一山那個時候是關押文山人牛棚的看守,他心地很好,經常偷偷地關照文山人,還偷偷去采中藥熬了給文山人治病,文山人才沒有死在牛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