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獨自坐在門外,涼風從一扇尚未關嚴實的窗戶吹在青年臉上。洛城的風比起安城的山風輕柔的許多,但也逐漸驅散了酒意。洛城的夜市也早已結束,外麵早已萬物俱靜。
虞姬的身影的曆曆在目,那銀鈴般的聲音也纏繞於耳。嵐搖了搖沉重的腦袋,他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前,希望讓自己冷靜下來。隨著酒勁的褪去,打開那扇木窗,望著陌生的街景。嵐歎了口氣。
是啊,過去的安城早已不在了,衛老板以及曾經熟悉的居民也死得不明不白,自己還未幫他們報仇血恨,卻享受起了安逸的生活。想到這,嵐不僅握緊了拳頭,他回頭看看了虞姬的那間屋子,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果真是借酒澆愁,愁更愁麼?"而屋內的虞姬也無法入眠。她原本以為宿醉可以使她暫時的忘卻煩惱,好好睡上一覺.可沒想到這麼快便從酒精的幻境如此易碎。
她原本算是名家之女,自從自己經過了成年禮,而她的國色天香也被傳的遠近皆知。便逐漸有媒婆上門提親,有達官貴族的,也有富商巨賈。父母早已不在人世,雙親不在,長兄為父。原本應當由父母決定的婚姻,便交由了長兄決定。
虞天馳也看得出她妹妹的心思,也對這自己唯一的妹妹特別關心,他怕自己看錯了人,毀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他想讓自己妹妹決定喜歡的人。就也未曾答應任何一家的提親,隻告知讓其提親家的貴公子親自拜訪。
等那些貴公子來到府上,媒婆所說的風流倜儻,變成了浪蕩子弟。那些什麼文雅書生,其實隻不過整天隨身攜帶一本書,冒充文人的假書生。甚至還有年齡堪比自己父親的,要娶她做妾。從此以後虞姬便再也信不過那些媒婆了。
而現在早已是落魄家庭的子女,恐怕那些講究門當戶對的貴人,還會有誰看上她?。自己隻有薄柳之色,長年的優越生活讓她不會把持家庭,燒飯做菜。更別提織衣等平民女子都會的、了。
她腦內又浮現出嵐那身影,雖說相識才短短一周,嵐早已占據了心頭,與他的出生入死,早已芳心暗許。但回過頭來仔細想想現在自己又如何配得上嵐呢?
嵐的身手她也見過。雖說不能發家致富,但也足以使一家豐衣足食。自己卻隻知琴棋書畫,那一點劍術自保都是困難。前麵與嵐那些稍許的親密接觸,內心激起的漣漪早已將此人視作為自己的夫君,卻不知為何嵐突然離去。難道他對自己真是沒有絲毫兒女私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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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虞姬越發覺得自己就如同春風中的柳絮,命運早已將其吹得隨風搖擺。想蓋上被子好好睡去,奈何無論如何輾轉反側也無法睡去。聽見門外逐漸遠去的腳步,慌忙打開門去想去看個究竟,探出頭後卻發現走廊早已空無一人。